苏礼将门顺利推了开去,心下莫名生出了丝警惕,下意识地抬头向墙头去看,什么也没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这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人气儿都无。她踮着脚尖进了院子,一切如常,墙角摆着柴火堆,灶台上是冷的,看着像是今日没开火。厢房门都是关严实的,等等,姑母这间是半阖的。就着月光,苏礼悄悄将门推了开去,房中一片狼藉,地上扔了个收拾了一半的包袱皮,其中只有几件细软。再向里探头去看,却见了地上一团灰白的东西,还在不停挣扎动弹,定睛一看竟是那蒋炎!他发髻散乱,身子被五花大绑了在地上扭来扭去,嘴里塞了个布巾子,口不能言。看见她走了进来,双眼立时圆瞪,几欲眦裂。苏礼正一脸震惊,还来不及反应,忽地头脸就被罩住了,眼前正是一片漆黑。待她要喊,却被一只手掌精准地掐住了喉咙。那手力气奇大,她几乎能感受到自己气管正在逐渐被捏紧,空气被一丝丝挤压了出去,大脑的氧气将被抽干,脑后就挨了一下,人就倒了下去。再醒来时,是被震醒的。人正横扒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胃中喝下的酒在这个姿势下,像是全灌进到了脑袋里,头沉重得不行,疼痛欲裂。天仍是黑漆漆的,听马蹄声,不止一人,却除了跑马声,无人说话,咳嗽也无。待她终于觉着停了下来,能醒来睁眼看看周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挪到了一间颇为干净的房中,味道清新,一看就知是日日有人来打扫过的。头仍是痛的想撞墙,先前挨的那一下子还疼得很。她仰倒在塌上,双脚还挂在塌外,根本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吱呀一声轻响,门推开了,进来一个身量颇高的人。那人身着灰白直缀,眉目清俊,只是鼻间轮廓略紧,显得人有些阴鸷,被他眼光盯上,莫名叫人不寒而栗。苏礼勉强半撑起身来,脑中乱成一团浆糊,瞧着他时眼前都是重影。“你是谁,怎地将我绑来此地?”她嘴里麻麻的,舌头都大的说不清话。那人似乎瞧着她颇为有趣的样子,步步靠近。他近她退,直到苏礼整个人被逼得靠到床角,退无可退。他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颇为有力气,正是那只之前捏住她脖子的手,那触感苏礼记忆犹新。手指的温度微凉,骨节分明,力气颇大,如钢筋铁骨一般,根本无法挣脱。那只手就这样抚上了她的脸颊,颇觉得兴味般在她的假胡子上来回摩梭。他忽地弯了唇角,轻笑一声。他靠的过于近了些,苏礼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夹杂着男子身上的味道,很有些侵略的意味,让她心中警铃大作:“完了,完了”……脑中跟宕机了一般重复着这俩字,却组织不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大当家的!”门外一声爆喝,他手上一顿,即刻松了开来,将要出门时,回头对她说道:“好好待着,等我回来。”离去时反锁了门。苏礼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胡子还在,心跳如鼓。门外传来一阵刀剑往来声不绝,呼喝声,噪声不绝,像棒槌一般捶打着她的太阳穴。过了不多久,似乎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有人说了些什么,有来有回的,然后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苏礼摇晃着站了起来,战战兢兢靠近了窗前,想要推门,却是推不动。她又折返了去推窗,倒是很容易就被推了开去。她探出头,向外张望,院中安静非常,一个人也没有,好像刚才不曾有过打斗一样。……“王爷深夜来我这寨子,先前全是误会,还请海涵!”只见片刻之前还在苏礼床前的那人竟然堂而皇之地站在了厅堂之中,他身高腿长,一身广袖长袍,发髻上一枚清简的白玉簪子,整个人瞧着玉面书生一般气度温和,浑然没有一丝匪气,倒似是个清贵气质的公子模样。魏烜脸色却十分的不好看,并不抬眼,神色很是有几分戾气,他一身玄色窄袖锦衣,夜行装扮,浑身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整个人气势威压甚重,即使身上未着一分金玉。堂中一分为二,魏烜却坐在了主位之上,“本王虽是微服边巡,尔等见了也是要跪着说话的。”那人脸上却淡然一笑,说跪就跪了下去,“草民见过王爷!”这一遭把堂中一众人等都看愣了,只有一个谋士打扮的中年人似乎反应了过来,即刻随他跪下,匍匐在地,叩头时发出了轻轻咚的一声。彼时,堂中安静,这声动静竟有了些许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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