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彦从他脸色便知他必然还不知那医侍的真实身份底细,不过他也不打算就此点破。这事儿有点意思,只是这点变数于他个人而言无甚紧要,抬起眼皮好心地又补了一句,“我将那医侍带走之后,是王爷亲去寨中接走的。”李承泽一脸的莫名,“当真?!”莫非真的是京中权贵的嗜好有别于常人?但是这消息并不能让李承泽轻松多少,那医侍他也是见过的,现下还老老实实地每日里送些无关紧要的奏报,让玉卿传了给他。无非就是那王爷又需要用些什么补药,每日里吃了什么,上了火。李承泽一想到此就有些心烦意乱,这么大个权贵杵在这儿,明摆着在查他,他却两眼一抹黑地毫无还手之力。一时也就不再端着,将手中的核桃放到了一旁,“那蒋炎是个废物,被人查了还想着跑。本想着将他掐住,这条线可就此断掉。”他深叹了口气,“如今……怕不是得损兵折将,才能将此事挽回。”邢彦觑了眼他的脸色,心知肚明他在烦恼什么,“李兄做事情从来不瞻前顾后,那盐场不是早已清理干净了么?”李承泽斜斜睨了他一眼,没有接话。邢彦微微点头,“只是不知这次又是哪个替死鬼?不过,今日我特地跑这一趟一是要跟李兄提醒这位医侍在王爷身边,或者会是一步变数;另有一事,亦是要提醒李兄,这太守府并非固若金汤。”话说一半,未说尽,可是两人互相都从对方眼里读懂了后半句话是什么。李承泽不动声色道:“本官知晓,往日里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都是跟了我许多年的人了,捞点油水也没什么。”邢彦笑了起来,“李兄待人仁厚。只是有人怕是不识好歹的,这许多年赚到手上的金银怕是早已超过了李兄你。”李承泽闻言眸中寒光闪过,盯住了邢彦,似乎要从他脸上捕捉到这话真实性的蛛丝马迹。邢彦接着道,“邢某所说是否属实,有个法子一查便知。”李承泽漠然地看着他,并不接话。邢彦也不介意,自顾开口,“不知李兄这次准备折损的是哪一位兵将?若是有了人选,邢某可以将账簿拿到。”李承泽默了几许,沉声道:“邢大当家的若是这次能手脚利落些,辛家的祠堂本官可以替你推倒重建。”邢彦嘴角勾起,起了身拱手一礼,“李兄豪爽,一言为定!还请李兄敬候佳音。”辛家亦是陇西地界里,除了李家之外的最大的世家大族之一。轻飘飘一句将人家百年世家大族的祠堂推倒重建,这样一番大手笔,必然会是带了血腥镇压手段才能办到的。二人竟就如此几句话达成了共识。……这是苏礼穿越来之后的第一次生病。事实上,在她短短的两世里,有这样高热的经历也并不多,受伤的时候都没有发烧,这会儿全都攒到一块儿了。昏沉之中,她只觉仿佛身陷冰火两重天,如同身在了那地狱之中,被小鬼拿着鬼叉一时叉进了那炉鼎炙烤,一时又将她叉进冰池冷却。胃里翻涌,约莫是吐了好几次。直到胃中烧灼,再没什么可吐的,还在翻涌。如此反复折腾,不知时辰。作为大夫她知道自己大约是因为白日里惊急,又逢突变,心中焦虑,再叠加空腹饮酒,闹的肠胃炎,风寒,病来得又急又凶。人只是浑浑噩噩之中知道,身边应是一直有人在的。高热时有人不断拿了毛巾给她翻过来倒过去的擦拭,冰寒时也有个火热的怀抱,紧紧拥着她,又不断搓热她的身体,以至于她屡次觉得自己意识将要陷入混沌,都被折腾醒,只能继续煎熬这痛苦。待她意识清醒,已经三日过去了。房间里阳光清透,能见着披着光亮的尘埃,轻轻柔柔落于塌前的茶几之上。茶几上摆了好几套的碗,一只瞧着还有药渣,一只剩了一口粥,还有一只装着半碗清水。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来。她紧紧闭上眼。晴澜进了来,轻手将碗碟收了走,待听到门再次阖上,她才敢将眼睛打开。伸出手来摸了摸脸,胡子还在,心中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又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胸口,裹胸也还在,这下子心才吞回了肚子里。忽而回忆起来那夜她被魏烜带到了马上,到底吐了没……?这几日来照顾她的又是谁……她像个鸵鸟一般,将被子拢住了脑袋。不行,师兄的案子还没查清,这局她得替他解开。再是不想面对,也得面对。横下一条心,大不了,她去求了魏烜。以他的为人,应……也不会拿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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