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念想到那日里,邢彦的一席话,“郡主本就可以不用嫁,这凉益二州囤了八万兵马又不是干吃白饭的。留郡主下来盘桓几日,再好生送回上京,找个好人家嫁了,岂不是美事?”当时听来不可思议,胆大包天的一席话,竟在区区几日之后又深深觉得有些道理。这夜睡得并不是很顺利,因为深夜时分寨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带着几十人的亲兵差点在山下与龙门寨的巡防队伍打了起来。后来领头之人将披风帽取了下来,露出真颜时,才被人领着单独上了山。此人正是李承泽。邢彦早已听说了他微服来访的消息,人已经在书房等候,身上的外袍穿的松垮,只系了根腰带,胸口略略敞开,整个人多了分桀骜与不羁。苏旎亦被邢彦请去了书房,理由是会会老朋友。待她穿戴完毕去了书房时,刚踏入房中,就被里头二人的紧张气氛震了震。这时想要退出去,已经晚了,只得垂首上前给微服又穿着披风遮掩身份的李承泽福身行了一礼。李承泽懒得放眼风在她身上,只余光觉得这婢子有些眼熟,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仍是未认出,就不再关注。苏旎心下松了一口气,一抬眼恰看到一脸看好戏,似笑非笑的邢彦,狠狠瞪了他一眼。“邢大当家的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们已有共识,辛家的祠堂莫非你不想要了?”李承泽此刻是微服,竟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弱了邢彦一头。邢彦乃辛家嫡系,因家族内斗家中一脉被另一支斩尽杀绝,他亦被扫地出门,才带着自己的人落草为寇,占山为匪。要认真说起来,他们二人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邢彦亦是他看着长大的子侄辈。邢彦一笑,伸手拍了拍掌,对门口的亲侍使了个颜色,那人点头退下。“李太守莫要着急呀,这夤夜微服来访,颇为辛苦,不若坐下来你我二人小酌一杯”,又扬起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就让我这贴身婢女来侍酒如何?”言笑晏晏。李承泽没什么心情饮酒,他一掌拍到邢彦的书案之上,砰地一声把立在一侧的苏旎吓了一跳。“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你所犯之罪当属逆反!”李承泽手指着邢彦面门,因为极度气恼,脸上涨的有些红。“李兄莫要气恼,若是等上一会儿,兴许就愿意和小弟我喝上一盅了。这仲夏月夜,月明花重,正是饮酒叙旧之时啊!”邢彦压根不以为怵,连看也不看那几乎指到他鼻尖的指头,反倒是垂眸举起茶杯,啧地啜了一口。果然不消一刻钟的时间,赵游便被两个大汉带了进书房。经过这些日子的磋磨赵游早已没了昔日那些官威,如今人是脸上血污混着尘土,衣裳虽然还在可是已经不辨颜色,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还搭着牢狱中的稻草。他现如今嗓子嘶哑,因为在狱中不停地骂邢彦,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现下里喉咙肿痛,难以说话。一见到立着的李承泽如同见了亲人一般,面上涕泪横流,上前扑通跪倒在地上,抱住了李承泽的大腿,在他的袍子上留下了斑驳的血泪痕迹,口中只剩无言的呜呜声。赵游与李承泽算得上是共事了大半辈子的队友了,虽然是上下级,可是更多时候都能算得上是能够背靠背的情谊。李承泽勃然大怒,手指着邢彦,“辛彦!你胆大包天,今日一事若是不给本官个说法,本官定会要你血债血偿!”邢彦看了倒是微微一笑,又自斟一杯茶,饮下一口才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这埵城里头的账面我找人核过了,这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至少赚了你翻番的银子。”一旁又有人将一个小木箱取了出来,打开盒子呈于李承泽面前,里面整整齐齐码放满了的皆是账簿,左边和右边的又是不同。这话和箱子一拿出来,正抱着李承泽大腿的赵游身子狠狠一震,瞠目去看那箱中之物,还未待看明白,身上就挨了重重一脚。李承泽愤愤地取出左手边的账目又拿出右手边的账目,果然黑市的价格与报于他的价格根本就是两样。他早就知道这些人会从中中饱私囊,他也认为自己已经算得上包容,和同气连枝的“兄弟们”分一杯羹,无伤大雅,图的是这事儿能做得长久。可没想到,这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赵游不仅是分了羹,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分了他的残羹的那人。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的神色阴晴不定。蓦然他杀气腾腾地朝抱着自己大腿的赵游就是一脚踹翻在地,手指着瘫倒在地的赵游抖啊抖的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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