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书房一坐就聊了许久,俞云轩自是承诺将此事报于父亲知晓,请他亲自举荐。待俞云轩出了书房已过了戌时。送走了他,李安平才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不知怎的,他倒是蓦然想起了那日堂上的一双清冷双眼,带着温柔,也带着冷静矜贵……只不过,身为女子,若真的去往上京,倒是多有不便。很快他便按捺下这些个纷杂的思绪,打道回了府。这一回府,却没成想府中早已乱成一锅粥。他家小儿不知怎的前日里好了的高热又卷土重来。他夫人又是慌乱,又是哭泣不止,直叫他也跟着心中麻乱。这时候再去请俞家派医侍来,已是来不及,一来一回都得天明了。可是小孩儿太小,反复高热不是小事,眼见着孩子就没了活力,已经昏睡不醒。“快!去把附近所有还开着门的医馆大夫都请来!”若说是李安平何时会在私事上耍一回官威,应就是此时了。家中跑腿儿的小厮一个时辰内请来了四位大夫,那怀仁堂和杏安堂的女大夫都在其列。四位大夫中其中二位都是老熟人,只有苏旎,几位算是有所耳闻,却没见过。此一时,更是各人瞥了她一眼,便丢下了她自去讨论李大人家小儿子的病情。苏旎自然也懒得去周旋,自顾坐在了客堂,端了茶自酌自饮。这李大人家的府邸倒是不如她曾经见过的埵城县令陈辞府上那般奢华。他家院落不大,没有精心设计的江南园景,倒是处处透着人间烟火气。院中唯一的景致大约就是那处茂盛的葡萄架子和架子边上的一缸含苞待放的睡莲了。想来这位江陵的县衙倒是个清水衙门?苏旎慢慢咂摸了下口中略显淡涩的茶,是陈茶。她轻轻放下茶盏,轻叹了口气,转手拿出自己的针包,走上前去。李安平现下心乱如麻,可是理智还在。他请了这些人来看自家小儿,也不忘了在观察各位的反应。早前俞谦亲自指派了擅长小儿科的大夫都没能将他孩儿看好,他倒是要看看在座的这些里有没有几个肚子里有真章的。可是这二个糟老头子,一个劲儿地互相争论不休,却没个定论。也无人敢白纸黑字地开方子,他已冷眼旁观多时,心中却怒火如烹油。“李大人。”一声轻唤如同轻铃般,瞬间抓住了他的注意力。“可否带我去看看患儿?”李安平看了看她,目光沉沉,见她还拿了针包,心下一惊,“这是何物?”苏旎一笑,“微末伎俩,以针刺穴位治病的。”她话音一落,就有怀仁堂的坐诊大夫嘲讽道:“针刺在小儿身上,亏你做得出来!出个好歹,你如何交代?你一女子,还是莫要出门丢人现眼的好!”苏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李大人,眼神澄澈平静,“不出血。”“不出血?李大人快莫要听此女胡说八道,哪有针刺人体发肤而不出血的,简直邪门外道!”李安平冷然看了那说这话的大夫一眼,“那敢问诸位可有方法可解了我儿的高热?”几人又支支吾吾,眼神闪躲。李安平猛然拂袖,转身向着苏旎道:“苏大夫,请。”苏旎进到房中,只见房中闭塞,门窗紧闭,满屋子人并仆妇全在里头闷得一头汗,也不见开窗。她脚下不由得一顿,“还请无关的人屋外等候。”李夫人何氏一见是个年轻姑娘进来,还这般不客气,对着李安平更是怨气无处发,眼圈一红就落下泪来。又赌气地一屁股坐在榻上,偏过头不去看他。屋中仆妇一见这架势都有些面面相觑,好在李安平一声令下,屋中顿时空了出来。苏旎心知初初为人父母的,对孩子都着紧得很,于是缓声开口道,“即便是风寒,也需得开窗通风,屋中的病气得以出清,新鲜的空气对患儿才是有诸多益处的。”何氏听她语气和缓,身子略略腾挪了一下,却依旧姿势不改。苏旎不再拖泥带水,只上前去拿脉。一岁出头的小孩子,此时脸上通红,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脑袋汗不说,热也散不出。她当下解去了孩子身上包裹之物,却引得那何氏叫唤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儿受不得风!”苏旎语气平和,“李夫人稍安,小孩子气血未充,脏腑柔弱,高热时包裹不得,否则耗费他浑身力气也散不开病气,才会如此严重。”她一句话将那何氏唬住,何氏六神无主地又开始落泪,李安平只得在旁安慰。苏旎将毫针拿出,这批毫针是在南下的途中打出来的,每根针细如毫毛。何氏瞧见又要嚷嚷,却被李安平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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