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的父亲今日刚刚下狱,就深夜来我府中造访,还是不请自入……”他嗤地一笑,“请恕末将今夜不能侍奉小姐了,毕竟廷尉府此刻正当人多事杂之时。”他看着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嘲笑。烛火跳动,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看着她因这句话而煞白的唇色,心里流淌过一丝夹杂着痛感的快意。他陈猛出身平民,屡次搏命才站在今天所立的位置,带着八百人的队伍出入廷尉府。可是即便如此,张家小姐怀碧仍然像是他永远也够不到的空中明月。既然他够不到她,那就只有拉她下来了。张怀碧颤抖的睫毛上渐渐莹出一滴泪珠,奔波了一夜,她都没想哭。可是此刻,不知为何,泪水却有些难忍。她死死咬着唇,越是想要克制,眼泪越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落下。陈猛起身,走近张怀碧,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那一颗颗晶莹的泪滴:“怎么?不得末将侍奉就哭?这样一张脸,当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哭的让在下怪心疼的。”可是他手上的力气却并不心疼,大到惊人,直让她动弹不得。“还是说此刻当着在下的面哭,转头哭?”他唇边挂出冷漠的弧度,“实话告诉你,即便的床,黄家也绝不会出手保你父亲。”他盯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心绪起伏,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素有的馨己心的恶毒言语,却一边看她哭,想要看着她来求他,想要她像根藤一样的只攀附于他!,带了些温柔与疼惜,“没关系,现在,你只能求我了。”夜风穿过窗户,烛火猛地一晃,将二人的身影扭曲地投在墙上,像两只挣扎纠缠的困兽。,诏曰:朕承天命,统御万方,夙夜忧勤,惟念黎庶。然今有光禄大夫张元安,位列三公,本应秉忠持正,匡扶社稷,奈何恃权骄纵,阴结党羽,贪渎无度,蠹害朝纲!朕闻其私纳贿赂,鬻爵卖官,致使吏治败坏,贤能退避;又擅作威福,草菅人命,冤狱遍于州县,百姓流离失所。更甚者,暗通外臣,图谋不轨,其心可诛,其行当戮!朕念其为旧臣,本欲宽宥,然国法不可废,民心不可欺,民愤不可不平。着即褫夺其爵,抄家查办,令革除官职,连坐三族,流放三千里。凡涉此案者,无论尊卑,一体查办,绝不姑息!钦此。圣旨下来的时候,张家已闭门被围了快一个月。张怀碧站在廊下,看着庭院中曾经馥郁的名贵花草,如今已经生了杂草。摆着的矜贵兰草也被慌忙遁走的仆从踢翻在地,那瓷盆儿可是爹爹的心头之好,名贵的很,如今碎裂成几块,摊在泥里,无人收拾。如同她信仰一样的家族,一朝被覆灭。她蹲下来,拾起那片被泥弄脏的青瓷片,倏地一下被割破了手指,几滴鲜血瞬间凝结成珠,滚落入了泥。这样翻手为云的手段,若不是被奸人所害,又早有预谋,她不信自己爹爹会毫无办法。如今家中仆从早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只那夜里求去的妾氏,虽然挨了杜氏一顿毒打,反倒是唯一一个逃出去避祸了的,带着她的儿子。杜氏得知后冷笑:“带着个庶子,在这上京的名利场里谁不认识她?能躲到几时?”圣旨上明令连坐三族,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她的造化了。杜氏的脸色越发的黄了,人更是老了十岁不止。家中一切尽靠了她与张元安长子操持,家中能打包藏匿的财物已尽力缝进棉衣夹层。只是缇骑哪里是好糊弄的,抄家时,府里的东西尽皆扫荡一空。剩下的两个妾氏也不是没闹腾过的,也盼着自己能和前一位一样,挨顿打,好歹能出了这大门,去避祸。杜氏起初还骂,后来连骂也懒得开口了。她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脉,只是处处都是闭门羹,连带着娘家都与她撇清了干系。她早醒悟过来,看着两个哭闹到跟前的妾氏说,“陛下已是开恩了,若是狠心些,三族诛连,咱们一个都活不了。”一句话堵上了所有人的嘴,乖乖地低下头收拾行囊。张怀珠见着杜氏操劳,心下不忍,“母亲,为何不能亲自去求见陛下?您是一品诰命。”杜氏闻言一嗤,摩梭着手上褪色的霞帔,“一品诰命?这诰命是你爹曾经劳苦功高,陛下赏的。此时要去求见,无异于在圣上那里火上浇油。”张怀珠摇了摇头,她尚且年幼,想不通其中关窍。就像她也想不通,为何前院那株百年紫荆突然就枯死了。为何去年花朝节还争相邀她赴宴的闺秀们,如今一个来关心她的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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