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阁中时间尚短,甚至还没能有机会让九娘将初夜卖出去,陈猛就赎走了她。可木以成舟,药已经喝了。九娘的本意是见那“常客”来得勤,又是朝中重要的人物,这男女之间,若是一时兴起,水到渠成也是美事,只当以防万一了。她没想到就一副药,竟是让她至今无所出。期间请了许多大夫来调理身子,都未见起色。转而又想到,不论是世家大族还是白身,皆逃不过这后院中乌七八糟的事情。就像杜氏,忍气吞声多年才将父亲的后院打理清楚,无人敢在明面上做什么,背地里却总也少不了勾心斗角。家中几个妾室,在父亲要被流放时才显出真面目,倒戈的倒戈,逃逸的逃逸。若是父亲亲眼见到,该是多么讽刺。她蓦然觉得心堵得慌,自己命运多舛,父亲生死未卜,这么多年从未有信来过,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正在胡思乱想着,院中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张怀碧一惊,站了起来,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努力看去。今夜月圆之夜,又是春暖花开时,该是良辰美景。只是冷白的月色映着山间老寺凋敝的院落,处处是不修边幅的老树和藤曼,多少让她背上竖起了汗毛,一时之间竟想到了山间妖怪。那人一步一步缓缓走进月光下,一身月白的斗篷,走进院中才摘下兜帽。“怀珠!”张怀碧很是惊诧,来人竟是张怀珠。“这么晚了,怎地作此打扮?”张怀碧惊讶之余,又有些害了怕。夜半三更,从深山之中缓步走入她住的寺庙后院,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化作她妹妹的人身……?“长姐。”一样平稳的声音,不急不缓,乍一听就让人跟着心绪安静了下来。张怀碧紧着小跑了几步,拉住了她的手,“怎地三更半夜来我这里?”她伸头看了看张怀珠身后,再次惊道,“怎么一个人也不带着就出了门?如今你已及笄,并非稚童,出入要有姑娘家的风范。”她语气有些气急。张怀珠笑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她怀中。杜氏对她自幼就严苛,加上杜氏自己就严肃苦闷,她从未在自己母亲身上得到过温柔的关爱。但是长姐张怀碧却并不吝啬于照顾她。再加上,家中变故之后,更是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不论自己身在何处,总会有一方院落是属于她的。张怀碧猝不及防地搂住了她,没成想张怀珠才刚及笄的年纪竟然已经比她要高出了许多了。曾几何时,揽住她时还是怀中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这么晚来寺里……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张怀碧忽地心神不宁起来,经历过家中突逢巨变,她对此一类的变故总是心有余悸。按说应该不会,今夜应该是陈猛的洞房花烛。想到此,顿时心中一梗,更是憋闷。张怀珠摇了摇头,拉起了她的手。两姐妹也不进屋,就站在了廊下。“长姐,我是来劝你回去的。”张怀碧一听,才放下心来。想来那厮也不会出什么事,此时怕不是正得意得很。她愤愤然地垂首扯住了自己的裙摆,心烦意乱起来。“长姐,陈猛……我是说姐夫,”张怀珠侧目悄悄打量张怀碧的脸色,见她似是浑然没在意,才缓缓舒一口气,接着道:“姐夫如今是上京金执吾,很多事情他已经身不由己。包括朝堂上,乃至后院之事。”“嗤,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当初他来求娶我时,可谓费尽心机,今日说迎娶了别人就娶了。”张怀碧沉浸在愤懑之中,絮叨道:“你已及笄,将来挑选如意郎君之时,可要擦亮了眼。有些人再是殷勤,也有转性的时候。”张怀珠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冷了下来,轻声道:“当真是费尽了心机的。”她立在廊下,张怀碧侧坐在廊柱边,一时没听清她说话,“什么?”“没什么。长姐,小妹此行是特地来向你辞行的。”张怀碧一怔,噌地站了起来,“什么?你要去哪里?”“怀珠……想去辽东先去看看父亲母亲,也让他们知道咱们如今过得很好。接着便想去陇西走走看看。”“陇西?”这个名字张怀碧只在父亲的奏报中时常听到,自己却从来没去过,实际上她本就没有去过离上京太远的地方。霎那间,张怀碧的目光在张怀珠的脸上来回看了几番,才惊觉自己这小妹于后院之中早已出落成人。她与自己完全不肖似,她身量高挑,匀称,面色白皙,双眸清冷,很少见她将情绪外露。简直就像是与自己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任人也不信这是一家子出来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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