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绣闭着眼缓气,闻言轻轻点头:“十有八九,能养得起这般身手的刺客,背后定然不简单。”正说着,李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进来了。楚幺幺连忙让开位置,看着大夫给卫锦绣清洗伤口、敷药、缠绷带。嘴里还不住地念叨:“大夫您轻点儿,她疼得厉害……对,就那处,血刚止住……”卫锦绣被擦得疼得蹙眉,却没吭声,只望着帐顶的素色纱帘。李大夫正拿着绷带要缠最后一圈,嘴里念叨着。“这几日莫碰水,伤口忌发物”。屋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木栓都弹掉在地上。楚幺幺反应极快,“噌”地挡在卫锦绣床前,指尖已扣住了袖中那包无色无味的毒药粉,眼尖瞥见来人是许连城,才松了半口气,却没敢挪开步子——许连城此刻模样太吓人,发髻松了半边,裙摆沾着泥,脸颊通红,满头的汗顺着下颌往下滴,像是从哪个急路奔来的,眼里头全是慌。“让开。”许连城的声音发颤,抬手就推开了楚幺幺,步子踉跄着冲到床边。待看清卫锦绣臂上缠着的厚厚绷带,肩头渗出的血渍透了白布,她眼圈“唰”地就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砸在卫锦绣手背上,烫得人发麻。“锦绣……”她蹲在床边,握住卫锦绣没受伤的那只手,指腹抖得厉害:“怎么弄成这样?谁伤的你?我不是让寻影跟着你吗?他呢?”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又气又疼:“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你怎么就这么犟?遇着事不会先退吗?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她话没说完,泪却掉得更凶,捏着卫锦绣的手力道都重了些,又怕弄疼她,赶紧松了松,指尖轻轻拂过她手背上的擦伤。眼眶红得像浸了血:“你就不能顾着点自己?单枪匹马地闯,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卫锦绣被她堵得说不出话,看着她睫毛上挂着的泪,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下,软得发慌。她动了动没受伤的手,想擦去她的泪,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偏开脸,含糊道:“先别说这个,我捡着个东西……就是那刺客的断手,手心有个图腾,许是跟吴道子那边有关……”许连城却没接话,只抬眼望着她,目光黏在她苍白的脸上,从眉梢的冷汗落到唇角的干纹,一寸都不肯挪。那眼神太沉,带着后怕和疼惜,看得卫锦绣心里发虚,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尖——忘了左臂的伤还没好,指尖刚碰到肩头,就扯得伤口一阵锐疼,“嘶”地倒抽了口气。“别动!”许连城猛地按住她的手,声音都变了调,紧张地去看她的伤口,“是不是扯着了?疼不疼?我看看……”“我没事……”卫锦绣想安抚,话没说完,就见楚幺幺扯着李大夫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顺带把屋里几个心腹也都带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屋里瞬间静了,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许连城拿过帕子,小心翼翼擦去卫锦绣额角的汗,指尖抚过她缠着绷带的手臂,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哑声问:“疼吗?”卫锦绣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盛着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比伤口的疼更让人心头发酸。她没像往常那样硬撑着说“不疼”,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叹息:“疼。你知道的,我怕疼。”她从小就怕疼,小时候练剑擦破点皮都要瘪着嘴红眼圈,是许连城总蹲在她身边,拿糖哄着,替她吹伤口。后来入了江湖,入了朝堂,习惯了硬撑,倒忘了自己原本是怕疼的。许连城的泪“啪嗒”掉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她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卫锦绣的手心,唇瓣带着泪的湿意,声音抖得厉害:“我知道的,锦绣。我都知道。”她抬起头,望着卫锦绣的眼,眼底是翻涌的后怕和滚烫的情意,一字一句说得极重,像在赌咒,又像在剖心:“没有什么比你重要,我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你了,锦绣,你要是走了,我会死的。”卫锦绣的眼眶猛地热了,她抬手,轻轻抚上许连城的脸颊,指尖沾着她的泪,涩得发苦。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那些藏在硬壳下的疼惜,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异常波动御书房里燃着银丝炭,暖融融的热气裹着陈年墨香漫在空气中。案上堆叠的奏折旁放着两只汝窑白瓷杯,碧色的茶汤还泛着轻烟,窗外是深秋落了半地的银杏叶,风一吹,金箔似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衬得这一室父女闲坐的光景格外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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