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团承载着所有破碎心意和绝望的纸团,狠狠地、决绝地,砸向林漱石的胸口!纸团带着冰冷的力度,撞在林漱石的心口,然后无力地滚落在地板上。“还给你。”蔚燃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神空洞地越过林漱石,望向窗外沉落的夕阳,“你的垃圾。”说完,她不再看林漱石一眼,不再看地上那团皱巴巴的纸团一眼。她猛地转过身,泪水依旧在脸上肆意流淌,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耸动着。她踉跄着,却异常坚决地冲向画室门口,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昏暗的走廊光线里。“蔚燃!”林漱石撕心裂肺的呼喊被隔绝在画室冰冷的墙壁内。她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口蔚燃消失的方向,又缓缓移向脚边那团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纸团。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沉没,画室陷入一片昏暗的暮色。只有地上那团象征着彻底毁灭的纸团,像一个无声的、巨大的嘲讽,冰冷地躺在那里。画室的门被重重摔上,那声闷响如同最后的丧钟,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久久回荡,最终沉入冰冷的暮色。夕阳的最后一点金红彻底沉没,窗外深蓝的夜幕吞噬了光线,只余下画室角落里一盏应急灯幽幽亮着惨绿的光,将林漱石跌坐在地的身影拉得扭曲而细长。死寂。只有她压抑的、破碎的抽泣声,低低地、绝望地回荡着,像垂死小兽的呜咽。地上,那团被揉捏得不成样子的纸团,像一个冰冷的、狰狞的伤口,无声地躺在离她指尖不远的地方。炭笔的线条被粗暴地蹂躏,白色的裂痕被彻底扭曲、掩盖,只剩下彻底的、无法辨认的毁灭。还给你。你的垃圾。蔚燃冰冷的声音,带着泪水砸落的力度,依旧在耳畔轰鸣,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巨大的空洞感攫住了她。不是悲伤,不是愤怒,是一种被彻底掏空、连灵魂都一并被抽走的麻木和冰冷。视线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她呆呆地望着门口那一片吞噬了蔚燃身影的黑暗,那里仿佛是她所有勇气和希望被彻底碾碎后留下的深渊。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多么努力地想要靠近、想要弥补、想要……想要说出那句迟来的心意,换来的都只是更深的伤害和冰冷的驱逐?为什么那个曾经甜甜叫她“姐姐”、抱着娃娃在巷口等她的小女孩,会变成眼前这座无法融化、拒绝她靠近一步的冰山?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勒毙。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的自我厌弃感汹涌而来。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轻易的失约,是她迟钝的忽视,是她一次次自以为是的靠近,才把蔚燃伤得那么深,才让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只剩下冰冷的死寂和毁灭一切的愤怒。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只会带来伤害的灾星。“呵……”一声沙哑的、充满无尽自嘲和悲凉的轻笑,从林漱石干裂的唇间逸出。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微微颤抖的双手。昨夜怀抱那滚烫身体时残留的温度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无尽的虚空。算了。就这样吧。或许……她真的该消失了。像蔚燃最后说的那样,彻底地、永远地,离她远点。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麻痹了她所有的神经。她慢慢停止了哭泣,肩膀不再耸动,只是无力地垂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那团代表彻底终结的纸团,一片死寂的灰败。她撑着冰冷的地板,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双腿麻木得没有知觉,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她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旁边蒙着白布的静物台才勉强站稳。她不想再看那团纸,不想再留在这个充满她失败和耻辱印记的地方。走吧。离开这里。离她……远点。她转过身,脚步虚浮,像个没有灵魂的幽灵,拖着沉重的身体,朝着门口那片象征着解脱的黑暗挪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麻木。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冷门把的刹那——画室角落里,那堆被随意丢弃、蒙着厚厚灰尘的废弃画板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带着压抑痛苦的吸气声!声音很轻,像被掐住喉咙的猫。但在死寂的画室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林漱石的身体猛地僵住!所有的麻木和死寂瞬间被击碎!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她猛地扭过头,惊骇的目光死死钉向声音的来源——那片被巨大废弃画板和杂物堆叠形成的、更加浓重的阴影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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