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漱石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闷。她尝试过几次,在发作业本时,将蔚燃的那一份轻轻放在她桌角边缘,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然而蔚燃的反应永远只有一个——眼皮都不抬一下,等林漱石走开,才会用指尖极其冷淡地将本子拨到桌面的固定位置,仿佛那本子本身都带着某种需要隔离的气息。每一次细微的试探,得到的都是更冰冷的漠视,都在林漱石心上划开一道新的口子。她甚至开始怀念之前蔚燃偶尔甩过来的、带着愤怒或讥讽的眼刀。至少那里面还有情绪,还有……属于她的存在感。而不是现在这样,彻彻底底的、将她视作空气的无视。放学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林漱石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窗边。蔚燃已经收拾好东西,背上了那个深蓝色的画筒。她站起身,动作依旧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虚弱,但脊背挺得很直。她目不斜视,看也没看林漱石的方向,径直朝着教室前门走去。单薄的身影很快融入放学的人流。林漱石的心像是被那扇关上的门夹了一下,闷闷地疼。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学楼,傍晚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的伤口,结痂的边缘有些硬,带来粗糙的触感。这伤口愈合得似乎比蔚燃那道要慢一些,时不时地提醒着她那个混乱的夜晚。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条通往画室的僻静小路。深秋的梧桐树叶已经落了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暗的天空。她停在画室所在的那栋旧楼前,抬头望向那扇熟悉的窗户。窗户紧闭着,里面没有透出灯光。蔚燃大概已经回家了。林漱石站在楼下,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阵寒意。她口袋里,那把冰凉的画筒钥匙依旧静静地躺着,棱角硌着她的掌心。她攥着它,仿佛攥着某个打不开的谜题,某种无望的联结。画碎了。钥匙还在。人就在不远处。可那道冰冷的壁垒,却如同天堑。她看着那扇紧闭的画室窗户,唇上的伤口在冷风中隐隐作痛。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孤独感,如同这深秋的暮色,沉沉地笼罩下来,将她紧紧包裹。深秋的暮色带着凛冽的寒意,沉甸甸地压下来。林漱石独自站在画室旧楼下,仰望着那扇紧闭的、没有透出灯光的窗户,晚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从她脚边掠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口袋里的钥匙硌着掌心,坚硬冰凉,像一块无法融化的寒冰。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将她孤寂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唇上的伤口在冷风中隐隐作痛,那点细微的刺痛感,成了连接那个混乱绝望夜晚的唯一真实触觉。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沉默的窗户,像是告别一个无法企及的幻梦,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融入了归家的人流。第二天,天空依旧是令人压抑的铅灰色,冷风裹挟着湿气,预示着又一场秋雨。教室里,暖气开得很足,空气有些沉闷。林漱石强迫自己将视线固定在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复杂的几何图形在眼前扭曲变形,笔尖悬在纸页上方,久久落不下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靠窗位置的那道冰冷壁垒,依旧森严坚固,像一座无形的冰山,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蔚燃依旧沉默。她像一尊被精心雕刻的冰美人,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微微低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眉眼。她握着铅笔,在摊开的速写本上专注地勾勒着,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在此刻过分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某种单调而冰冷的背景音。林漱石的心绪却无法平静。每一次沙沙的声响,都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着她紧绷的神经。她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过去,只能看到蔚燃低垂的侧脸,紧抿的、带着深褐色血痂的唇线,还有握着铅笔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那专注的姿态,仿佛周遭的一切,包括她林漱石的存在,都不过是虚无的空气。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她挫败地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练习册的边缘,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就在这时,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似乎结束了某个公式的推导,声音停顿了一下。教室里异常安静。就在这片短暂的、几乎落针可闻的寂静里——“啪嗒。”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声音来自靠窗的方向。林漱石几乎是瞬间抬起了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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