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冰冷得能冻裂骨头。林漱石的手指还僵在半空,指尖距离蔚燃唇上那道刺目的血痂只有毫厘之遥。她能清晰地看到蔚燃眼中那瞬间碎裂的茫然是如何被冰冷的戒备取代,那目光像无形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让她瞬间血液倒流,浑身冰凉。“你……”蔚燃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病后的虚弱和一种被侵入领地的愤怒。她猛地偏开头,避开了林漱石僵在半空的手指,动作牵扯到唇上的伤口,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心狠狠蹙起,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这声压抑的痛哼像一把重锤砸在林漱石心上,让她瞬间从僵直中惊醒。她猛地收回手,像被火烫到一样,慌乱地藏到身后,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措的苍白。“我……我……”林漱石语无伦次,声音干涩发紧,“我只是……看你好像很疼……我……”解释的话语在蔚燃冰冷刺骨的目光注视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蔚燃撑着身体,艰难地想要坐起来,动作带着明显的抗拒和虚弱。林漱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手刚抬起一半,就被蔚燃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出去。”蔚燃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她甚至没有看林漱石,目光落在对面墙壁上一点模糊的光斑,下颌线绷得死紧。“蔚燃……”林漱石的心沉到了谷底,巨大的失落和难堪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想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冒犯,想告诉她自己是多么担心,想问她伤口还疼不疼……可所有的话语都在那堵无形的冰墙前撞得粉碎。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蔚燃的母亲端着两杯热水走了进来,目光在房间内凝固的气氛上飞快地扫过,落在了女儿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带着血痂的唇上,又落到林漱石失魂落魄、手足无措的样子上。“小燃,醒了?”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刻意放得柔和,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漱石和雯婷来看你了,还带了水果。”蔚燃依旧偏着头,沉默以对,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显示着她并不平静的情绪。蔚燃母亲叹了口气,看向林漱石,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和无奈:“漱石,雯婷在外面客厅呢。小燃刚醒,可能还不太舒服……要不,你们先坐坐?让她缓缓?”这几乎是委婉的逐客令了。林漱石看着蔚燃倔强冰冷的侧影,看着她唇上那道刺目的、仿佛在无声控诉着自己的伤痕,心口像被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闷痛得无法呼吸。所有的勇气和关切在这一刻都被冻结、碾碎。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酸涩和失落,艰难地、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好。阿姨,蔚燃……你好好休息。”最后一句,她是对着蔚燃的背影说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她不敢再看蔚燃的反应,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脚步踉跄地离开了那个冰冷得让她窒息的空间。客厅里,刘雯婷正有些局促地坐着,看到林漱石失魂落魄、眼眶发红地出来,吓了一跳:“班长?怎么了?蔚燃她……”林漱石摇摇头,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觉得唇上的伤口此刻痛得钻心,连带着心口也一阵阵抽痛。她沉默地拿起自己的书包,对着厨房门口投来担忧目光的蔚燃母亲勉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阿姨,我们先走了。麻烦您……照顾好她。”走出那扇门,重新踏入冰冷的雨幕中。雨水打在脸上,和眼眶里强忍的温热液体混在一起。林漱石紧紧攥着口袋里那把冰凉的钥匙,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的硌痛感如此清晰,却无法抵消心口那万分之一空洞的冷。画碎了。钥匙还在。可那扇刚刚为她开启了一道缝隙的心门,似乎在她莽撞的指尖靠近时,又砰然一声,关得更加严丝合缝,甚至落下了沉重的冰锁。雨丝织成一张冰冷的网,笼罩着城市。林漱石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浸湿了衣领,带来刺骨的寒意。唇上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传来一阵阵顽固的刺痛,像是在反复提醒她画室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绝望时刻,以及刚刚在蔚燃房间里,那冰冷刺骨、拒人千里的眼神。口袋里,那把画筒钥匙的棱角硌着掌心,坚硬而冰凉。她攥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茫茫冰海中唯一的浮木。钥匙还在,画碎了,而蔚燃……那道好不容易被她莽撞撞开一丝缝隙的心门,在她试图靠近的指尖下,又轰然紧闭,甚至落下了更沉重的冰锁。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怯懦吻CP 虞秘书今天辞职了吗? 沉疴成疾CP 岛屿迁徙CP 穿成恋爱游戏的路人室友 小馋鬼CP 失明症CP 最后一张人物卡 囚明月 假系统,真改命 一定是还未结束的夏天 江榗+番外 她怎么还没上钩 对照组,但钓反派[快穿] 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番外 恶役千金是笨蛋 被病娇弄死后决定和他硬刚 人外饲养指南[快穿] 开局一栋鬼楼[经营] 在余夜中仰望+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