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给你发什么了?”他的眼神看向窗外,装作不经意地问。凌铭之的手停在消息页面两秒,随后将手机锁了屏,说:“秦老师托我多多照顾你。”汤夏和闭上眼睛,将头转向窗外,看上去并不想多聊有关秦文澈的话题。凌铭之知道汤夏和现在和秦文澈住在一起,但汤夏和从未向他透露为什么。这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把头凑向汤夏和,问:“你和秦老师什么关系?”汤夏和说:“同你和秦老师一样的关系。”凌铭之有时想对汤夏和说出的废话破口大骂,但他忍住了,换了一种更加直截了当的说法:“为什么你和秦老师这么熟悉?”汤夏和知道凌铭之的脾性,如果不告诉他,今天一整天恐怕都要被他骚扰了。他只好用简单的话来搪塞他:“我们父母很熟,我父母最近出差,就把我托付给他。”他说的话虽然敷衍,但也十分贴近他所知的事实了。凌铭之的好奇心被满足,终于放弃纠缠汤夏和,转而继续在手机上敲打着什么。汤夏和盯着车窗外的花草树木,注意力却全在脑中所想的事情上。过了许久,他问凌铭之:“如果你遇到了难事,会首先想到向某人求助吗?”“那还用问,”凌铭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肯定是求助我老爹跟老娘啊,你遇到事了不往家里说吗?”汤夏和有些愣住了。遇到秦文澈以前,如果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定会说自己不会向其他人求助。因为求助是没有用的,没有人会帮他。但是,现在,因为秦文澈不断地、反复地告诉他“在学校里有事找我帮忙”“受到欺负告诉我”,汤夏和的答案从“不会求助”变成了“求助秦文澈”。潜意识里,他把秦文澈当成了自己能够依赖的人,他想,兴许是自己人生第一次除了爷爷奶奶之外有了能够强大到帮自己解决困难的人,他才会觉得秦文澈是如此特殊。这并不是爱,而是他把秦文澈当成了如同别人的父母一般重要的人。想到这些,他才觉得这些天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点。应该不是爱,他对自己说。学农营地不像学校宿舍条件那么好,十二个人住在同一个寝室。汤夏和在班上一直不怎么说话,前段时间出了事,才被同学们关注到。从学习的压力里释放出来,同学们终于有空亲自来汤夏和这里一探究竟。汤夏和做了开腹手术,肚子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洗澡时总有好奇的目光朝他的身上打量,汤夏和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的那条疤很丑陋,在秦文澈家里洗澡时他总是避免在他面前脱光衣服,刚做完手术那几天他不能下床,秦文澈每天帮他擦身子,查看伤口情况已经让他的羞耻心达到了顶峰,所以回家后他就拒绝了秦文澈每天帮他涂药水和去疤痕膏的要求,而是自己在洗完澡后一个人对着镜子涂。秦文澈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拒绝,然后站在门口望着他,脸上有犹豫,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声气。汤夏和是如此地脆弱,又是如此地有自尊心。初秋的早晨已经有些凉意,但过了上午天气还是逐渐燥热了起来。汤夏和穿着短袖短裤走在路上,凌铭之一手提着沉重的水桶,另一手拿着铁锹,干劲十足地走在他前面。“我们就在这边栽树苗吧。”走到几处已经挖好了坑、旁边摞着几捆树苗的地方,凌铭之停下了。路途遥远,两人的脸上全是汗,除此之外汤夏和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知道是被太阳晒得还是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他点点头,接过凌铭之手上的铁锹,又按照学农基地的教官教的那样,将坑里的土又挖去几层,浇了几次水,刚要捧起树苗往坑里埋就停住了动作,站在原地喘气。“怎么了?”凌铭之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汤夏和对他笑笑说:“没事,有点累,歇一会儿。”凌铭之想要接过树苗帮他栽进土里,汤夏和握着树苗的手收紧了,小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栽完树苗后两人找了一处阴凉地休息,汤夏和进一旁的屋里接水喝,凌铭之拿出手机,打开秦文澈的聊天框,最上面一条消息是秦文澈发来的:“凌同学,这几天我不在汤夏和的身边,还麻烦你多多告诉我他的近况。”他缓慢地打起字来:“汤夏和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早上稍微劳动了一会儿脸色就不好了。但是他不愿意我帮他干活。”手机那头的秦文澈盯着这条消息,眼前好像浮现出汤夏和咬着牙硬撑着做好自己的事的样子。莫名地,秦文澈又觉得汤夏和有时候坚强得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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