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合上箱子,咔哒一声上了锁。“最好别懂。”他哑着嗓子说,“懂了,就回不来了。”1937+片段2别1937年3月房间里的灯昏黄,林烬蹲在衣柜前,一件一件地收拾着林时的衣服。手指碰到最底下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时,他顿了一下。那是六年前林时的小衣服,袖口和领子都磨出了毛边,补丁叠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林烬把它拎起来,布料轻飘飘的,像是没什么分量。他摊开看了看,忽然笑了——这么小的一件衣服,当年穿在林时身上还空荡荡的,现在那小子却已经快比他高了半头。旁边还摆着一双破布鞋,鞋底都快磨穿了,却依旧被收得好好的。那是他给林时买的第一双鞋,三个铜板买来的粗布鞋,穿在了林时脚上。小孩当时走路都不敢用力,生怕踩坏了似的。“……臭小子。”林烬低声骂了句,却把破衣服和旧鞋都留了下来,没塞进行李箱。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是几块金条、一叠美钞,还有程添锦之前给的几份香港联络人的地址。他把这些塞进林时常穿的那件外套内衬里,针脚密密地缝好,又放了一双新买的跑鞋——皮质柔软,鞋底防滑,跑起来肯定轻快。最后,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那是顾安几年前在明德书店偷拍的——林烬坐在柜台前,怀里搂着小小的林时,手指点着《三字经》上的字,林时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照片边角已经有些泛黄起了毛边,但画面依旧清晰。林烬盯着看了很久,最后把它塞进了林时的日记本里,夹在中间那一页。门外传来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林烬知道是林时,但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整理着行李,动作很慢,像是故意拖延时间。林时站在门口,也没进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门框,却谁都没有先开口。沉默像一堵墙,横亘在他们中间。最终,林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烬才停下动作,肩膀微微塌了下来。他盯着那件破旧的小褂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补丁。窗外,夜雨淅沥,上海滩的灯火在雾气中朦胧如泪。程添锦推门进来时,林烬依旧坐在衣柜前,手里攥着那双旧布鞋,指节发白。“……他以后用不着这些了。”林烬哑着嗓子说,“香港那边,能穿更好的。”程添锦没说话,只是走过去,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两人沉默地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听着雨声敲打窗棂,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走得再慢一些。1937年3月上海码头晨雾笼罩着黄浦江,汽笛声在潮湿的空气中沉闷地回荡。秦逸兴突然一把抱住林烬,这个山东汉子的肩膀抖得厉害,眼泪鼻涕全蹭在林烬的衣领上:“他娘的……等仗打完了,老子回来找你喝酒!”李阿曼站在一旁,眼眶通红,手指紧紧攥着秦望的小手。三岁的孩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仰着脸,小手拽着林烬的衣摆:“干爹……”林烬弯腰把秦望抱起来,小家伙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干爹也上船吗?”林烬喉结滚了滚,没回答,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沫沫扑过来抱住他的腰,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衫:“烬哥哥,我舍不得你……”“记得给我写信。”林烬的声音有些哑,“我也会给你们写的。”秦逸兴抹了把脸,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林时:“臭小子!站着干嘛?过来啊!”林时没动。他站在几步之外,双手插在口袋里,晨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少年人的轮廓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倔强得像一根钉进地里的钉子。林烬沉默了一会儿,把秦望递还给李阿曼:“……算了。”程添锦无声地靠近,手掌轻轻搭在林烬肩上。汽笛再次拉响,尖锐得像是要撕裂空气。船员开始催促乘客登船,人群开始涌动。林烬始终没有再看林时一眼。而林时也始终没有上前。直到船缓缓驶离码头,林时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岸上的人影越来越小。秦逸兴在甲板上拼命挥手,沫沫哭得直打嗝,李阿曼抱着秦望,小家伙还在懵懂地喊着“干爹”。而林烬和程添锦并肩站在岸边,谁都没有动。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刺破云层,落在江面上,碎成千万片晃眼的光斑。林时突然抬手,狠狠抹了把眼睛。岸上,林烬转身离开码头,背影笔直,一次都没有回头。他们终究,谁都没有对彼此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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