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沫沫突然跳起来捂住哥哥的嘴,辫梢的红头绳扫过粥碗。秦母作势要打,两个小的嬉笑着躲开,碰倒了墙角装满面粉的麻袋——那是程添锦上周送来的,袋口还扎着顾家商行的绸带。林烬望着洒落的面粉在阳光里扬起细小的金尘,忽然想起秦逸兴今早逃跑时,怀里那张饼分明包成了心形。这小子远处教堂的钟声敲了七下,惊起一群鸽子。炮火、鲜血、传单这个清晨,所有沉重的词汇都暂时退到了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林烬一边整理着被巡捕翻乱的《申报》合订本,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张冠清:“哎,你早知道了是不是?秦逸兴那小子的事儿。”张冠清从账本里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促狭的光:“哟,现在才听说?”他故意拉长声调,“谁叫你天天跟着程教授混——”“咳咳!”杜老突然从书架后探出头,手里的《论语》不轻不重地敲在柜台上,“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老花镜后的眼睛却闪着八卦的精光,“那姑娘不错,上回来买过《千字文》。”林烬手里的报纸“啪”地拍在柜台上:“你们都见过?!”张冠清坏笑着凑近:“上个月十八号,秦哥还跟人家在苏州河边”他两个大拇指对了对,“被巡捕冲散了,还是我帮忙打的掩护。”杜老突然从柜台下摸出个油纸包:“那姑娘前送的。”打开是几块芝麻糖,“说是谢我们教秦小子识字。”林烬瞪着芝麻糖,突然有种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合着就我蒙在鼓里?”“可不是!”张冠清推了推裂开的眼镜,“程教授来借书那会儿,他俩还在后巷”门铃突然狂响。秦逸兴黑着脸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捆新印的传单,耳根红得像沫沫的头绳:“张!冠!清!你他妈——”杜老迅速把《论语》翻到“非礼勿言”那页,林烬则吹着口哨溜去后院,留下张冠清独自面对秦逸兴的死亡凝视。阳光透过碎玻璃窗,将这场闹剧照得透亮,在这个朝不保夕的1932年,少年人的心事成了最鲜活的秘密。秦逸兴慢吞吞地晃到后院,踢了踢地上的碎瓦片。林烬背对着他,故意把书箱摔得砰砰响。“哎呀——”秦逸兴挠挠头,声音拖得老长,“这不是想等稳定了再跟你说嘛。”林烬把一摞《新青年》重重塞进木箱,故意不搭理。秦逸兴凑过去,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真生气啦?”林烬:“哼。”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后院的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逸兴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书箱上:就上个月的事儿”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在码头附近撞见几个流氓围着个姑娘。”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她抱着捆布匹,死都不撒手”林烬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抄起根铁管就冲上去了。”秦逸兴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结果那姑娘比我还凶,抡起木梭子就砸,直接给领头的开了瓢。”林烬终于转过头,挑眉看他。“后来才知道是纱厂的李阿曼,”秦逸兴耳根微红,“她”突然压低声音,“偷偷帮工人夜校运蜡纸和油墨。”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响。张冠清鬼鬼祟祟地探进半个脑袋:“哟,交代到关键处了?”“滚!”秦逸兴抄起块碎瓦就砸,张冠清大笑着躲开。林烬终于绷不住笑了,一拳捶在秦逸兴肩上:“行啊你小子!”突然压低声音,“下次带我见见。”秦逸兴刚要答应,前院突然传来杜老的咳嗽声——这是有生人进店的暗号。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把后院的进步书籍藏进暗格。秦逸兴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下次带你去见见她。”林烬这才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秦逸兴挠了挠头,声音压得更低:“杨树浦纱厂那边的女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时兴‘先同居后拜家长’,男方带两斤白糖上门就算过了明路。”林烬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什么?!”秦逸兴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点!”他耳根通红,“阿曼她们厂里十几个小姐妹都这样”掰着手指数,“上周三车间的阿英,男方就带了包红糖”前院突然传来杜老重重的咳嗽声,接着是《论语》摔在柜台上的闷响——这是有危险的信号。两人立刻噤声。秦逸兴飞快地把后门暗格的进步书籍推进去,林烬则若无其事地大声道:“这批《三字经》的封皮要重新裱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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