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盯着水碗里晃动的月影,用芦苇杆划出涟漪。她故意将现代英文字母混在圣书体里书写,当写到你过来晨光穿透无花果树的缝隙时,丁薇正用芦苇笔在陶片上画下第十七个象形文字。她将现代速记法与伊西斯教的发音对应起来,在石板边缘标注着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拼音符号。“殿下该用蜂蜜水了。”伊西斯捧着铜壶进来,瞥见满地写满字的碎陶片,手腕抖得差点打翻壶盖。三天前还连"面包"都不会说的异邦王妃,此刻正在泥板上完整拼出"愿荷鲁斯护佑法老"。丁薇接过水壶时故意晃了晃手腕,陶镯碰撞声惊飞了窗外两只沙百灵。这是她和伊西斯约定的暗号——每当有外人靠近,侍女就会用这个动作提醒她切换回笨拙的初学模样。“把第七王朝年表再念一遍。”拉美西斯的声音突然从垂帘后传来,金线刺绣的凉鞋踏在青砖上的声响像某种节拍器。丁薇不用抬头就知道法老又在用眼角余光审视她,那目光比测量金字塔的铅垂线更精准。伊西斯慌忙要跪下,被丁薇拽住手腕。“第七王朝持续七十天,六位法老死于尼罗河泛滥季。”她故意漏掉两个王名,手指悄悄在裙褶里比划出正确手势。侍女立即接话:“还有塞克海特普与奈弗尔卡拉,他们被记在萨卡拉墓室的第三根廊柱。”拉美西斯用镶金手杖挑起丁薇刚写的泥板,圣甲虫浮雕擦过她耳畔的发丝。丁薇闻到他袖口飘来的没药香,混着沙漠烈日晒过青铜器的味道。当手杖尖端划过她自创的拼音符号时,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把这份年表送到阿蒙神庙。”法老突然将泥板抛给侍卫,丁薇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些拼音符号看起来就像歪扭的圣书体,但若被神官们仔细研究“你过来。”金手杖敲在丁薇脚边三寸的位置,震起细小的灰尘。她跟着法老穿过十二道绘着战争场面的门廊,最终停在内廷的莲花池畔。拉美西斯解下猩红披风扔在石凳上,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还残留着卡迭石战役的旧疤。“行屈膝礼时,右手要压在左胸第二根肋骨。”法老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往胸前带,青铜护腕的凉意激得丁薇一颤。他的拇指恰好按在她昨天被莎草纸划破的伤口上,血珠蹭在对方掌纹里,像落在黄金圣甲虫背上的石榴籽。丁薇数着池中锦鲤甩尾的次数强迫自己冷静,却听见头顶传来低笑:“你心跳比被鳄鱼追赶的瞪羚还快。”拉美西斯的手仍覆在她手背,指腹的老茧磨蹭着皮肤下跳动的血管。当丁薇终于做出标准姿势时,法老突然用古迦南方言说了句什么,她条件反射地回了句现代汉语的"谢谢"。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池面上,惊得锦鲤钻入莲叶深处。拉美西斯弯腰捡起披风时,孔雀石腰佩擦过丁薇的膝盖。“明天开始,你每天去藏书室抄两小时《亡灵书》。”他说这话时正背对着晚霞,眉骨在眼窝处投下浓重的阴影。“用你改良后的那种书写方式。”回寝殿的路上,丁薇数着宫墙砖缝里的赭石粉痕迹。当转过第七个弯时,伊西斯突然扯住她袖子:“装蒜头的草筐被人移动过。”侍女指尖粘着半片蛛网,在暮色中泛着银光。“我埋在最底层的陶片上面多了个指甲印。”月光再次爬上露台时,丁薇将芦苇笔尖在陶罐边沿磨得更锋利。她盯着水碗里晃动的星子,突然把写满拼音符号的莎草纸揉成团,扔进燃烧的油灯里。焦糊味漫开的瞬间,窗外传来巡夜卫兵更换岗哨的号角声,其中混着一声极轻的、像是夜枭啄食的叩击音。月光在陶罐沿口凝成一道银线,丁薇用指甲刮去凝固的蜡油。伊西斯跪坐在芦苇席上,将晒干的纸莎草捆成卷。“西殿侍女说,赫梯使团下个满月就要到访。”铜镜映出丁薇骤然绷紧的肩线。她记得史书记载,拉美西斯二世在位期间与赫梯的卡迭石之战险象环生。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陶片边缘,突然被细小的缺口刺到——这是今早送来的新泥板,本该光滑的边缘却带着锯齿状的裂痕。“去藏书室。”丁薇拢紧亚麻披肩,夜风裹着鳄鱼油脂灯的气味钻进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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