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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笔记本上很快列满了重点：《数学分析》中凸函数的性质证明、《高等代数》里向量空间的基变换她用荧光笔将书名标成醒目的黄色，末了又添上一句“借阅竞赛题集”。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台，在字迹间投下斑驳的树影。电子钟显示十点四十六分时，她放下已经温热的签字笔，笔杆上还残留着握久后的体温。翻开单词本的动作已经成了肌肉记忆，现在记忆二十个生词对她而言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所以她给自己每天十分钟记单词的时间。嘴巴微张，每个单词的发音都清晰标准，十分钟后最后一个单词已经牢牢刻进脑海。时针已经快要滑向十一点，林妤茉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她将明天要用的教材按使用顺序排列整齐，化学笔记本和物理错题本放在最外层，把明日要交的作业单独夹进文件夹。最后检查了一遍明日计划表，书包拉链闭合的瞬间，想起白天池澪递来试卷时，指尖残留的温度。窗外的夜愈发深了，林妤茉轻轻按下台灯开关，暖黄的光晕倏然隐去。她踩在木地板上，棉质拖鞋发出细微的"哒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掀开被子，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月光勾勒出她侧卧的轮廓，从纤细的颈线到腰际的弧度。黑暗中，林妤茉想起白天，突然睁开了眼睛。靠近少女的眼眸比夜色更亮，在月光下辗转反侧，丝绸被面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却掩不住眼底闪烁的微光。想靠近的念头像藤蔓般疯长，可一想到他平日里清冷的样子，又忍不住缩回手。林妤茉对着空荡的房间叹气，指尖抠着抱枕上：“明明讲题时那么耐心……”话没说完就敛了敛眉，原来连自己都在悄悄找靠近的理由。喜欢的情绪像气泡在心底不断上浮，戳破它需要多大的勇气？她想起江柏舟直白的搭讪，再对比自己此刻的犹豫，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先接触”她对着夜色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臂间的茉莉花纹，那里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今天少年讲解题目时，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流畅轨迹。“如果不接触可能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她翻了个身，月光正好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那就从问第二道题开始吧。”夜色渐深，窗外的树叶停止了沙沙作响。清晨七点的阳光漫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林妤茉站在衣柜前，指尖划过挂得整齐的校服，最终停留在米白色波点吊带背心上。细肩带在指间轻轻晃动，胸前的蝴蝶结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像停驻着一只粉白蝴蝶。外搭一件浅粉色开衫，她对着镜子转了半圈。开衫的下摆刚好遮住糯米裤的屁股部分，浅色布料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乌黑长发扎成丸子头，发丝微微卷曲，与她平日里扎着马尾的模样判若两人。餐桌上，妈妈将煎好的吐司推过来："今天穿得真好看"林妤茉咬着吐司，耳根却悄悄泛红。吃完早餐后，她轻轻将笔记本和文具装进米色帆布包。走在去竞赛班的路上，晨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初秋特有的清爽。走到竞赛班楼下时，树叶上的露珠还没干透。林妤茉抬头望向三楼的窗户，隐约看到熟悉的身影。林妤茉在门口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指尖轻轻攥紧了书包带。推开门的瞬间，她的目光与池澪撞个正着。男生已经坐在老位置，黑色运动外套的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白色t恤的领口。两侧的白色条纹在晨光中格外显眼，衬得他脖颈线条愈发清晰。黑色运动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脚踝处露出一小截白色袜子，与脚上的运动鞋形成呼应。听到动静，他抬眸看来，黑色短发下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立体，目光掠过她的米白色吊带时，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林妤茉在他旁边坐下，书包放在椅子上发出轻响。林妤茉将书本一一拿出摆好，双手轻轻放在桌前，手指微微蜷缩着。她微微侧过身，一缕碎发贴在少女的脸颊，发梢被微风轻轻扫过。“池澪，昨天谢谢你”她轻声唤道，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晨起特有的温糯，像是春日里第一缕拂过耳畔的风。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瓷白的脸颊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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