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兄方才说要帮忙?”张良挑眉。“我跟交儿住学舍,虽不太方便,但等这猫崽大点,放出去,整个太学的学子,都可以帮忙,这个喂一顿,那个喂一顿,吃百家饭,也能长大。”刘季顺理成章地接话,“这里可是太学,还能饿死一只猫不成?”李世民听完,又问张良:“子房养过猫吗?”张良诚实道:“不曾,但我宅里有仆从。”“他们养过猫吗?”“也不曾。”“那就算了。”李世民把周围的人都想了个遍,想到荀子来了都没想好猫要怎么处理。“呦,这么快就找到猫啦?”浮丘伯缀在荀子后面,探出身道,“不过这也太小了,满月了吗?”众人全都摇头,刘季光棍道:“不知道,河边捡的,大概是别人丢的。”“被人丢弃的狸狌?”荀子没有先责怪他们快上课了还聚在一起讨论猫,而是走近细看,“你养的‘猫猫’,耳朵也是这样趴下来的吗?”“不是,猫猫耳朵是立起来的。”李世民还比了两根手指,竖起来放在脑袋顶上。“那,这一只,是否有疾?”荀子不疾不徐地推测。“那恐怕很难养了。”张良叹气,“太子要如何处置它呢?”一起挨老师打当你即将与一个生命短暂的生物开启亲密关系时,你是否会因为它的寿命而踯躅不前?按性格来说,李世民本来是不会的。他应该可以大大方方地表示:“天下哪有不死的东西呢?就算是铁也会生锈腐烂,何况乎人?若因畏惧死亡就裹足不前,那这一生何其无趣?”如果生命的消亡就像流星的话,那倘若在千里之外,在你睡得正香的时候,一场流星雨绚烂地划过夜空,所发出的光芒炽热耀眼,美不胜收,但它们是砸了古时的杞国,害杞人整日惶惶害怕天塌地陷不得不迁徙;还是落在了几十万大军的军营,吓得军队仓皇失措,被敌人以弱胜强逆风翻盘便都与你无关。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从人身上延伸出去的每一根丝线,亲朋好友,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这些全部的交互与记忆,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哪怕是鳏寡孤独,不愿意与人交往,只缩在自己家里安静度日,那院子里野蛮生长的花,屋檐下筑巢的燕子,竹林里的春笋,雨后的蘑菇,飞进屋里又找不到出口明明那么大门就是要四处乱撞的麻雀,提着小灯笼一闪一闪绿莹莹的萤火虫,悬停在窗前仿佛飞累了的蝴蝶,夜空中由瘦到胖、又由胖到瘦的月亮这一切的一切,也是生命,更是生活。所以,即便李世民刚刚面对了猫猫的死亡,还有点呆呆的缓不过神来,但他对这个不健康的小奶猫,还是忍不住产生了怜悯之心。“它它这个耳朵,是有疾的意思吗?”他有些不安地问。“这屋里只有你养过猫吧?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刘季摊手,“也没有哪本书教猫要怎么养,是吧,子房?不然我们博学的张子房肯定知道。”张良撇他一眼,道:“太子可要请巫马来看看?”“那我把这小猫送出去给蒙毅,让他帮我找巫马,可以吗,荀先生?”李世民眼巴巴地抬头看荀子。“去吧。”荀子老来得了关门弟子,如此聪慧爱撒娇,他连斥责的时候都要努力板着脸,才能不心软迅速放过他,何况现在?“先生少待,我很快就回来。”太子小心地捧着小奶猫,想跑得快点,又怕吓到小猫,加快脚步的同时,还要低头看小猫的反应,慌慌张张地把猫交到了蒙毅手上。“咦?哪来的小猫?”蒙毅一愣。“刘季兄弟俩捡的,可能被人丢弃了,淋了雨,耳朵没有竖起来,不是很健康”李世民越说越紧张,“你帮我找一下巫马,让他看看,能不能治好。”“臣这就去。不过太子须知,巫马是给马治病的,未必就能治好猫。”蒙毅严谨地提前打预防针。自然,对一个国家来说,牛与马是所有动物里最重要的,象征着耕与战,是立国之本,太仆专管马政,底下有很多官吏,厩长厩丞等负责养马,巫马啬夫等负责给牛马治病。但显然,没有专门给猫治病的兽医,只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半蒙半猜,用治牛马的药物,折几分给猫使用。至于管不管用,那就看命了。李世民回来时,学子们都已坐好了,荀子打开卷轴状的书卷,坐于上首,温和地向他点头,示意他快坐。“这两日我们讲完了《周书》的《君陈》篇,请诸位寻至此处,一刻钟后,吾将会就此篇考较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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