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包她没拆,交给随行的小宫女,待进了宫送去弘文馆。吃完栗子糕,距到宫门还有小个把时辰,云挽浅浅打了个哈欠,支着胳膊开始小睡。日落前,云挽抵达紫宸殿。踏入殿内,光线昏暗,云挽顺手点上了烛台,火光骤明,转身之际余光瞥见景宣帝的身影,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她嗔怒道:“陛下,您在怎么也不出声?”害她以为殿内无人,结果乍然看到他杵在窗棂旁险些没吓晕过去。开着半扇通风透气的折形窗牖前,景宣帝负手而立。黄昏的霞光透过窗外枝叶缝隙落在他身上,半边身子明朗清晰,半边隐藏在阴影中,地上的影子深邃欣长。他转身,露出俊美英挺的脸庞,黑黢黢的眼眸凝望着她,淡声道:“夫人回来了。”“瞧夫人气色红润,眉带喜色,看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他勾了勾唇,尽量显得真诚。隔得远,又逆着光,云挽未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端着烛台走向案桌,坐下后笑吟吟道:“哪有什么好事,不过是解决了陈年旧事,心里宽泛许多罢了。”她说得是陆家,听在景宣帝耳中却成了其他。陈年旧事。呵。烛光下,他的脸色晦暗难辨,未发一言。忽然沉默下来,寂静蔓延片刻,云挽终于察觉到他情绪有异,看上去颇有些奇怪。她寻思,难道这两日谁干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想了想,她端起茶盏扭头问他:“陛下喝茶么?妾身给您倒。”喝茶去心火。深色衣摆晃动,景宣帝踱步而至,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劳烦夫人了。”云挽倒了一杯热茶,小心递给他,景宣帝伸手去接。“有些烫,您——”声音戛然而止。目之所及他手上的一抹紫,轰地一下,云挽大脑一片空白。她紧紧地盯着他拇指上熟悉的扳指,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端在手中的茶杯也摇摇欲坠。景宣帝主动接过她手里的热茶,一饮而尽。“咚。”茶杯扣在桌案上,他似笑非笑道:“夫人认得这枚扳指?”云挽面颊的红润一点点淡去,脑袋似一团浆糊。上午亲自丢掉的扳指,此刻完好无损地戴在它主人的手上,带给她的冲击不亚于人死而复生。尤其是,她本就心虚。听到他的话,云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表情惊愕未来得及收敛。景宣帝笑了笑,好整以暇道:“夫人看起来很惊讶?”“朕不妨告诉夫人,此枚扳指正是五年前朕遗失的那枚,幸得找到了。”他褪下扳指捏在指尖,状似观察,语气幽幽道:“夫人可想知道是在哪儿找到的?”纤浓的睫羽轻颤,云挽眸光微动,“在、在哪儿?”景宣帝:“在马圈。”他语气稍冷,冷峻威严的脸上布满阴沉,却还是佯装平静道:“说来也巧,正好是在陆家的马圈。”“夫人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他撩起薄薄的眼皮静静看着她,狭长的凤眸渐渐深沉。云挽脸色倏然苍白,“看来陛下都知道了。”“您早就知道那人是我,所以故意向我提起扳指一事对么?就是想看我惊慌失措地露出马脚?”她看上去既害怕又镇定,心里已明白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想要求证。景宣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带着不悦,声音沉沉道:“夫人,是朕在问你。”“你竟然将朕的东西丢进马圈,真是好啊!夫人怎么不丢进羊圈、牛圈、猪圈?”他的东西她弃之如敝履便算了,为何偏偏要丢在那样的地方,还是陆家的马圈!可见她心里没有一丝不舍。这令身份尊贵,九五至尊的景宣帝难以接受。尤其是越对比,便越气愤。牛羊猪圈,因为没有。云挽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又惧怕于他突然发怒。景宣帝压抑着怒火,扣在桌案上掌心蜷握,青筋似树枝般游走,眉眼压得低低的。云挽哑然:“那样的情况下,妾身只能这么做。”景宣帝疾声质问:“那你为何不主动与朕坦白?”云挽垂着头,“妾身不敢。”话落周围气压骤低,景宣帝面色紧绷:“你若主动说,哪里还需担惊受怕?难不成还怕朕会杀了你?”云挽猛地抬头。她眼含泪水,无声地望着他,便说明了一切。她怕。她怕他会杀她。景宣帝胸口顿时遭受重击,钝痛不已。索幸他都知道了,云挽你也不再隐瞒,干脆道:“您对当年设计您之人深恶痛绝,口口声声说将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难道您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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