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意识到眼前的景宣帝并非寻常帝王,而是曾守北疆,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铁血帝王。敬意有,惧意亦有。景宣帝:“既然夫人擅香,不妨替朕瞧瞧这些香丸中哪些能缓解头疾之痛?”他抬抬手,便有小内侍捧着数个锦盒进来,一一呈在云挽眼前。云挽面带好奇地拾起其中一颗香丸,放至鼻下轻绣,忽然脸色微微一变:“胡闹!”对上数双惊恐的眼睛,云挽神情僵滞,“陛下恕罪”出乎意料的,景宣帝面不改色。江福盛问:“陆夫人,这香丸有问题?”见景宣帝未震怒,云挽轻声解释:“这香丸看似于头疾有效,却是因其中添了五石散!这东西对任何疾痛皆有效,且有成瘾性,若闻多了,不仅会损伤身体,还会对其产生依赖!”“这、此人居心歹毒、不安好心!陛下可不能用,否则有违圣躬!”景宣帝:“无妨。”“献此物之人已被朕杀了,凌迟处死。”“”凌迟,便是千刀万剐。云挽脸色煞白。景宣帝忽而弯唇:“抱歉,吓到夫人了。”云挽强颜欢笑,然后失败。她很想问问要是她拒绝了他的命令,他会把自己也处死吗?肯定会的吧?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脸色变来变去,景宣帝挑眉:“夫人有话要说?”云挽有气无力道:“陛下,您方才所说仿香一事,臣妇可尽力一试。”“那便有劳陆夫人了。”此事顺理成章地落到云挽头上。她带着复杂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殿外走去。行至半途,云挽咬咬牙,忽然回首:“陛下,臣妇之子长绥今日右手有伤,抄书一事可能延迟些时日?”话到嘴边,‘免去’二字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景宣帝有些意外,沉吟道:“今日他理应有功,便免去抄书。”“谢陛下,陛下英明!”云挽终于露出真切的笑容,灿如夏花。出了偏殿,走在回廊中,头前领路的江福盛开口:“陆夫人,圣上头疾一事,还望您”他未说完,云挽便颔首:“明白,此事我绝不与外人难道也。”江福盛笑意加深,忽然道:“夫人与公子在外还需慎言,莫要妄议他人。”云挽:?‘慎言’她听得懂,可‘妄议他人’是什么意思?“还请公公解惑。”江福盛甩甩拂尘,但笑不语。心虚带着满腹困惑,云挽跟随引路的小内侍七拐八拐,抵达来时熟悉的会昌门。宫门森严,红墙黛瓦,铺着青石砖的狭长甬道上,只余一辆乌木马车静静停候。上了马车,不期然对上三双染着好奇的眼睛。云挽歉然:“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这话主要是对陆元铎父子俩说的,原本他们可以先回去,结果因为自己白白等了一个多时辰。陆元铎摇摇头:“无妨。”心思转圜,他斟酌措辞问道:“圣上找你是为何事?”他眉目间带着几分困惑。云挽坐在阿绥身旁的位置,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听到陆元铎的话她只说:“圣上听闻我擅香,便让我闻了一味香,并责令我调制出来。”陆元铎意外,“调香?”云挽嗯了声,未作其他解释。作为天子心腹,陆元铎倒是有所耳闻,近些年陛下似乎在寻找什么,与香有关。至于是什么,他也不清楚,擅自窥探帝王行径乃大忌。余光捕捉到她眉眼的忧愁,陆元铎顿了顿道:“尽力而为,若实在不行,寻个机会我同陛下说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云挽意兴阑珊,胡乱应声:“多谢国公爷了。”一天下来,历经太多事,回到翠微苑,云挽筋疲力尽。阿绥倒还好,他是个精力充沛的孩子,经过下午那一遭回到熟悉的家,他反倒生龙活虎起来。他一进屋子便寻了茶水,亲自给云挽倒了一杯递给她,“阿娘,喝茶。”一旁的月见捂着嘴笑道:“夫人,咱们公子去了一趟学堂,比从前更孝顺了。”一杯热茶下肚,周身疲惫散去几分,云挽拍了拍阿绥,吩咐月见:“去把阿绥的书箱拿回来,这几日都不用去了。”月见点点头,出去了。听到‘书箱’,阿绥明显垂头丧气。见状,云挽朝他挥挥手:“阿绥,来娘亲这儿。”脱了鞋履,阿绥爬上方榻跪坐在她面前,“阿娘。”弘文馆再好,到底不比家里,在那待了十日,阿绥瞧着显然瘦了。捏了捏他不比从前柔软的双腮,云挽柔声询问:“怎么瞧着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下午在宫里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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