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逸飞的房间是韩渡那间内舱房的五倍大,有巨大的落地窗、宽敞的阳台,有抛光如镜的衣柜、手工雕花的桌椅,还有最柔软的进口毛毯,和最引人沉沦的床榻。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以,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有何不可。看中谁,跟谁上床,下了床就分道扬镳。这曾是韩渡遇到魏从峥之前,最擅长做的事。现在……现在只不过是恢复到一切都没发生时的样子。韩渡趴在床上,手里握着酒瓶,时不时仰头往嘴里灌酒。他的手在剧烈抖动,好几次拿不稳酒瓶,将床单弄湿了一大片。“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荣逸飞用力抚摸着韩渡。“这是他给你纹的?”他的手来到韩渡后方。韩渡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闷音,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东西即使结束了,也依然永远留在了他的身上,像某种烙印。“不错,很适合你。”荣逸飞赞道,手指沿着花朵的纹路描摹,“告诉我,你们都是怎么做的?就用你最习惯的姿势。”韩渡说:“都是我在上面,你能接受吗?”荣逸飞似乎一愣,笑道:“咱们先热身吧。”韩渡眼中有丝冷嘲划过,他含住一口酒,退到床下,像对待魏从峥那样,半蹲着低下头……荣逸飞讶异地撑起身体,在韩渡脸上看了一会儿,伸手摸到韩渡的后脑,指节因克制而微微发白。海水翻涌,邮轮在海面上沉钝行驶,黑色海浪拍击在庞然船体上,哗哗潮音跟室内急重的声音不断交织。【省略】没有对话,也没有接吻,两人呼吸沉重地紧紧贴在一起,只有周而复始的动作。一次结束,却没有人喊停,而是颠倒位置继续新的交缠。月光如霜,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不真实的白昼。直到一道强烈的光束刺进屋内,“砰”地一声巨响,有人突然从屋外将门锁砸开了。荣逸飞迅速掀起被子将韩渡盖住,韩渡心脏猛地一跳,强睁开醉眼往门口的光源看去,只见魏从峥正站在门外,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抽搐。历史惊人的相似,眼前这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只是这一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韩渡被沈照下药绑走的那晚,魏从峥又做起了那场旷远的梦。梦境即为亓明帝魏出的记忆,只是这回的场景不再是都城王宫,而是一座地理位置极为偏僻的边陲村庄,出了村庄就是死海一般的广袤沙漠,漫天黄沙常年侵袭这座村庄,常常一早还干净的窗瓦,到了晚上就垒了半指深的沙。风沙虽大,苏临却看中这里与世隔绝、远离王都,于是在三年前带着魏熹来到这里,隐姓埋名,做了一名蒙馆夫子。亓明帝登基三年,首次微服出巡,一路西行,最后来到这片苦寒之地。他避开众侍卫太监,换了身寻常公子的衣裳,从驿馆出来,经过市集,驻足买了些糕点,用油纸仔细包裹好,提着糕点纵身出城,来到城外的一座老村。这条路他仿佛在脑海里勾勒过千百回,该往哪个方向、穿过哪片林子,他走得驾轻就熟。一炷香时间后,他在一间搭着树篱的茅草屋前停下,脚步骤然放轻,似乎是怕惊动里面的人。此时正是初夏,蝉鸣声萦绕不绝,他听见屋后动静,便循声走去。绕过葱茏树篱,有株高大的榆树种在院内,阳光穿过叶隙,落在榆荫下那张安睡的脸上,仿若上好的羊脂玉浸在泉水里。风起时,三两根发丝垂落苏临额前,如同墨笔在雪宣上勾出飞白。亓明帝看得入神,仿佛要把这幅画面刻入记忆里。他眼中只看得到苏临,以至于起初忽视了苏临身旁的那个少年。少年坐在一只圆木桩上,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精致秾秀,手握一把蒲扇,轻轻在苏临脸颊边扇动,明明自己已经热得出汗,却还专心为苏临驱暑。他的目光流连在苏临脸上,唇角自然地上翘,本该是最坐不住的年纪,却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亓明帝也在树篱外站了近半个时辰,随着手里的糕点逐渐变凉变硬,他的面色也越来越沉。日影偏移,到了午后,连蝉鸣都有些疲弱了,苏临这才睡醒,缓缓睁开眼睛。他支起身体,苦恼地看着少年:“说了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仔细伤手。”“我向来身体好,先生不用为我担心。”魏熹笑道。“这点暑气我还耐得住,倒是你,一头的汗。”苏临掏出帕子,竟直接擦上魏熹的额头。而魏熹也一副受用且习以为常的表情:“先生夜里总睡不好,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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