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越来越凶,像要将陈伶的气息彻底吞噬。陈伶起初还在回应,后来渐渐力不从心,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月光在他们身上流动,像条冰冷的锁链,将他们紧紧捆绑。“哥……”陈伶在吻的间隙,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疼……”嘲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停下,只是吻变得稍微温柔了些。“疼就记住,”他在陈伶耳边低语,热气拂过皮肤,带着滚烫的疯狂,“记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就像那轮月亮,只能照着我。”陈伶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滑落。他知道,嘲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是那轮月亮,嘲就真的会把他锁起来,让他再也无法照耀别人。而他,竟然甘之如饴。因为他也是一样的。他也想把嘲这轮孤傲的月亮,藏起来,让他的光芒,只为自己而亮。月光透过玻璃,静静地照在他们交缠的身体上。这轮被囚禁的月亮,见证着两个疯子的沉沦,也见证着他们之间那份病态而绝望的爱恋。嘲看着陈伶泛红的眼角,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终于把自己的月亮锁起来了,锁在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从今往后,这月光,只会为他一人而亮。如果月亮不肯独属于他,那他就亲手将它囚禁。这是嘲的执念,也是他对陈伶,最疯狂的告白。月痕后半夜的月光转了方向,透过特制玻璃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毯上划开一道银白的裂痕。陈伶蜷缩在嘲怀里,后背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却总觉得有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嘲的呼吸很沉,落在他颈窝,带着酒后般的微醺。陈伶能感觉到他手臂上那道旧疤贴着自己的皮肤,凹凸的触感像枚丑陋的印章,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那场以疼痛为誓的纠缠。他悄悄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嘲的睡颜。平日里冷硬的轮廓在月色里柔和了些,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把小扇子,盖着眼底翻涌的戾气。陈伶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划过他紧抿的唇,最后停在他锁骨下方——那里有颗淡红色的小痣,是他某次失控时咬出来的。像给月亮盖了个戳。这个念头让陈伶低低地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他怕吵醒嘲,更怕自己这声笑里藏着的疯狂被听见。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出他眼底的偏执。相机镜头对准嘲的睡脸,他连着按了好几下快门,直到相册里又多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才罢休。最新一张里,嘲的唇角微微张着,月光恰好落在他下唇,像涂了层冷釉。陈伶摩挲着屏幕上的脸,突然想在这张脸上留下点什么。不是吻,不是咬痕,是只有他能看见的记号。他摸索着从床头柜摸出那枚磨尖的缝衣针,针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这是他藏了好几天的新玩意儿,比之前那枚更锋利,更适合做些“精细活”。指尖捏着针,悬在嘲的脸颊上方,距离不过半寸。陈伶的心跳得像擂鼓,既兴奋又恐慌——他想让嘲永远带着他的印记,又怕这针下去,会彻底撕碎眼前这片刻的宁静。“在做什么?”嘲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陈伶手一抖,针尖差点扎在自己手背上。他慌忙把针往枕头下塞,却被嘲一把攥住手腕。“拿出来。”嘲的眼睛在暗处亮得吓人,像狼在夜间的瞳孔。陈伶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却死死咬着唇不肯松手。那枚针是他的秘密,是他想给这轮孤傲的月亮刻下的私章,绝不能被发现。嘲没再说话,直接伸手往枕头下摸。冰凉的针尖很快硌在他指腹,他捏着针尾抽出来,月光下,那磨得锋利的针尖泛着森然的光。“想扎我?”嘲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指尖却越收越紧,“还是想……再给自己添道新伤?”陈伶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怕的,是急的。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想给嘲盖个戳,证明这轮月亮是他的。“我不是……”他哽咽着,手腕被捏得发麻,“我就是……”“就是什么?”嘲把针扔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想让我再疼一次?还是觉得我身上的疤不够多?”他猛地翻身将陈伶按在身下,膝盖抵着他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他钉进床垫里。“陈伶,你就这么喜欢看流血?”陈伶被压得喘不过气,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我想让你……带着我……”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嘲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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