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陈伶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下次再敢随便死,我就……”他想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却觉得这话太矫情,不符合他的身份。最终,他只是哼了一声:“我就把你剩下的这只眼睛也挖出来。”黑影似乎笑了,那只兽瞳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是……嘲……”陈伶捧着那团黑影,转身走向深渊深处。红色的袍摆在地上拖曳,像一道温暖的血线,将那团微弱的黑影,紧紧地护在了怀里。他知道,自己还是那个否定一切的、世间所有恶意的集合。他知道,妄还是那个令人作呕的、永堕痴妄的欲望图腾。他们之间,依旧是云泥之别。他依旧是唯一的主角,而妄,依旧是那个最忠诚、也最可笑的配角。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深渊的黑暗里,红色的光芒与黑色的影子相依相偎。妄的兽瞳里,永远映着那抹红。而陈伶的红袍下,也悄悄藏起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小小的秘密。或许,这世间最极致的恶意,与最偏执的痴狂,本就该是这样的。相互厌恶,相互吸引,相互毁灭,又相互依存。直到时间的尽头。瞳中红袍妄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虽然依旧无法完全化为人形,只能维持一团模糊的黑影,身上也只剩下那只孤零零的兽瞳,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因为陈伶没有赶走他。甚至,陈伶还把他带回了自己常住的洞穴——那是一个比妄之前的洞穴大得多、也华丽得多的地方,墙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血色晶石,地上铺着柔软的、不知名生物的皮毛。陈伶依旧坐在那张用血玉打造的王座上,妄则蜷缩在王座旁边的地毯上,那只兽瞳永远盯着陈伶的方向。他不再画画,也不再模仿陈伶的穿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守护着自己唯一的神。陈伶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他会在吃东西的时候,随手扔给妄一块碎肉;会在喝酒的时候,用指尖蘸一点酒,滴在妄的黑影上;会在唱戏的时候,偶尔停下来,问一句“难听吗”。妄的回应永远只有一个字:“不。”他的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日,陈伶又杀了一个上门挑衅的“正义之士”。他将那人的心脏扔在地上,溅了妄一身血污。“脏死了。”陈伶皱了皱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滚开,而是俯身,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妄黑影上的血迹。手帕的触感很柔软,带着陈伶身上熟悉的、混合着胭脂和血腥的味道。妄的兽瞳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黑影微微颤抖起来。“嘲……”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陈伶擦完,将手帕扔在地上,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重新坐回王座,拿起那柄红油纸伞,慢悠悠地转着。“最近很安分。”陈伶突然开口,“不画画了?也不穿那件可笑的红袍了?”妄的黑影微微晃动了一下:“您不喜欢。”“我喜不喜欢,很重要吗?”陈伶挑眉。“重要。”妄的回答毫不犹豫,“您的喜好,就是我的一切。”陈伶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你啊……真是个没有自我的疯子。”妄没有反驳。在遇到陈伶之前,他确实只是一团没有自我的、由欲望组成的混沌。是陈伶的出现,让他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清晰的欲望。为了这个欲望,他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我。“说起来,”陈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那张脸呢?”妄的黑影顿了一下,然后从体内挤出一张皱巴巴的、沾满了灰尘的东西——正是他之前那张苍白的脸皮。因为之前的重创,这张脸皮已经变得破旧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裂。“还留着?”陈伶有些意外。“是您……踩过的。”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我舍不得扔。”陈伶看着那张破旧的脸皮,又看了看妄那只闪烁着光芒的兽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伸出手,拿起那张脸皮,仔细看了看。“确实够丑的。”陈伶评价道,却没有扔掉,反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药膏——那是他之前从一个炼药师那里抢来的,据说有修复一切的功效。他挤出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脸皮的裂缝上。药膏遇到脸皮,瞬间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那些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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