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俞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在浴室门上,门板隐约透出暖黄的光,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间或夹杂着朝暮低低的,含混不清的哼哼声,像是在懊恼什么。他擦头发的手猛地一顿,毛巾搭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娃娃的耳朵。穆安俞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发颤。他活了这么多年,从籍籍无名到站在聚光灯下,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光怪陆离的事,却头一次碰见这种连科学都没法解释的状况。一个娃娃,竟成了他和朝暮之间隐秘的连接。这感觉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穆安俞敛了笑意,将娃娃放回沙发角落,重新拿起毛巾,擦头发的动作慢了许多。朝暮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刚想随口问穆安俞要不要吹头发,抬眼就见对方正低头用毛巾反复擦着发梢,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在睡衣上洇出一小片痕迹。他这才想起忘了说吹风机在哪,转身从玄关柜最下层翻出吹风机,走过去递到穆安俞面前:“喏,用这个。”穆安俞伸手要接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收回手:“我没有吹头发的习惯,你用吧。”“那怎么行?”朝暮皱了皱眉,把吹风机往他面前又递了递,“湿着头发睡觉会着凉的,尤其是现在天气凉了。”“真的没关系。”穆安俞笑了笑,往后靠了靠,避开他递过来的手,“我头发干得快。”朝暮握着吹风机的手停在半空,看他发梢还在滴水,犹豫了半天,耳根悄悄泛红,声音低了些:“要不…我给你吹?”穆安俞抬眼,睫毛上沾着水珠:“这太麻烦你了,不用啦。”“不麻烦的。”朝暮把吹风机插上电,按下开关试了试风力,嗡嗡的声响里,他的声音听着格外认真,“很快就好。”吹风机的嗡鸣不算刺耳,暖风带着干燥的热度,轻轻拂过发间。朝暮的动作很轻,指尖会不经意地蹭过穆安俞的耳尖,带来一阵微麻的痒意。穆安俞舒服地眯起眼,微蹙的眉头彻底舒展开。后背靠着沙发,能隐约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不是洗发水的味道,更像是朝暮身上独有的气息。这味道混着暖烘烘的风,一点点钻进鼻腔。穆安俞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连带着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都软了。他微微侧过头,能从茶几光滑的倒影里看到朝暮专注的侧脸,睫毛很长,表情很认真。吹风机的声音还在响,穆安俞的耳朵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他有点贪恋这份难得的亲近,忍不住一点点沉溺下去。直到发梢渐渐变得干燥蓬松,朝暮关掉吹风机,说了声“好了”,穆安俞才慢半拍地“嗯”了一声。我有影帝的共感娃娃(12)互道过晚安,朝暮抱着安俞,转身正要往卧室走。身后忽然传来穆安俞有些迟疑的声音。“朝,朝暮。”他脚步一顿,回过头,看见穆安俞还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你…你要抱着这个娃娃睡觉吗?”穆安俞的声音很轻,问完就飞快地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上。朝暮挑了下眉,抱着娃娃的手臂紧了紧,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不想吗?”穆安俞的耳尖“唰”地一下红透了,他抿着唇,半天没说出话来。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正主就在这里啊,为什么还要抱那个冷冰冰的娃娃?可是这话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怎么也不敢说出来。他怕朝暮会觉得他奇怪,觉得他是个不知分寸的变态。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客厅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朝暮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紧绷的侧脸,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抱着娃娃转身进了卧室。门关上的瞬间,穆安俞才缓缓抬起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懊恼地用手背碰了碰自己滚烫的耳朵,小声地,带着点委屈地嘟囔了一句:“笨蛋……”穆安俞在床上烙饼似的翻了第三十七个身时,终于认命地睁开眼。身下的床单柔软得恰到好处,被子带着刚晒过的阳光味,明明是比酒店更舒服的地方,他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半点睡意也无。没有认床的毛病,从前出差住小旅馆的硬板床都能沾枕头就睡,怎么到了这里反倒睡不着了?脑子里像生了杂草,疯疯长长得全是朝暮的身影。他现在睡了吗?是不是正搂着那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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