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欣赏:“司宇哲人真的不错,他家条件差,却能靠自己考上顶尖大学,这份韧劲我佩服。”“他身上有种劲儿,是你没有的,”沈羡安抬眼看向朝暮,目光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那种鲜活的,向上的,懂得怎么讨我欢心的感觉,我很喜欢。”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朝暮的心上。那些露骨的,私密的细节被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连同他最后一点尊严一起被碾碎。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耳边嗡嗡作响。“该说的我都说了。”沈羡安站起身,“婚是一定要离的,你也别说我这几年对你一点情分都没有,我让你先提离婚,到时候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赔偿,就当是……给你爸妈一个交代。”说完,他没再看朝暮一眼,转身就走。脚步声渐远,最后消失在楼梯口。餐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朝暮一个人。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指尖冰凉,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在沈羡安眼里,他们这几年的关系,最后竟只能用一笔钱来交代。他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向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他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终于再也忍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哽咽。脑海里反复拉扯着两个影子。一个是记忆里的沈羡安。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在长辈面前彬彬有礼地颔首,递过来的茶杯永远温度刚好,说话时眼底带着温润的笑意,是所有人都称赞的得体模样。那时候的他,连对佣人都温和客气,怎么会说出那样露骨又刻薄的话?另一个是刚才在餐厅里的沈羡安。用床上的细节当作武器,字字句句都往他最痛的地方扎,把他的自尊碾在脚下。仅仅几年,人真的会变成这样吗?朝暮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将那些刺耳的话从脑子里赶出去,可越是抗拒,沈羡安那副讥诮的神情就越清晰。还是说……或许他从来都是这样。那些温和有礼,那些落落大方,不过是精心打磨的面具。他擅长在长辈面前扮演完美的晚辈,在旁人面前维持得体的风度,只是这份伪装,从未真正用在自己身上。毕竟,在无需掩饰的婚姻里,在他这个不合时宜的配偶面前,他才肯卸下所有假面,露出底下那副凉薄又自私的模样。朝暮抬手按住胸口,那里闷得发疼。原来他心心念念记挂的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场错觉。他爱上的,不过是沈羡安精心扮演的一场戏。人夫的诱惑(6)第二天清晨,天色是灰蒙蒙的。沈羡安的车停在别墅门口,朝暮站在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刚要弯腰坐进去,手腕却被猛地攥住。“坐后面。”沈羡安的声音冷硬,没什么情绪。朝暮一愣,抬头看他。沈羡安皱了皱眉,语气不耐:“阿哲知道副驾被人坐了,回头又要生我气。”朝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了。朝暮默默转过身,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车子驶进沈家老宅。沈父沈母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看见车子停下,沈母立刻笑着迎上来。朝暮先下了车,还没站稳,就被沈母攥住了手:“暮暮回来了?路上累着了吧?快进屋,我让厨房炖了你爱吃的银耳羹。”沈羡安跟在后面,刚要抬脚进门,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时语气软了几分,下一秒眉头蹙起:“不是跟你说感冒了别吹空调?你看看你,又发烧了?”他语气急切:“在家等着,别乱动,我现在过去。”挂了电话,他转头对门口的三人说:“我有事,先走了。”沈父当即沉下脸,伸手拉住他:“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和你妈一天?你这是要去哪?”“爸!”沈羡安挣开他的手,语气不耐烦,“朝暮在这儿不一样陪你们?你们不是总念叨想他吗?”“沈羡安!”沈母也沉了脸,声音里带着气,“你真是越长大越没样子!三天两头不着家,眼里还有没有我们?是要气死我们才甘心?”朝暮看着僵持的场面,轻轻拍了拍沈母的手背,又对沈父摇摇头,声音放得很柔:“叔叔阿姨,没关系的,我在这儿陪你们就好,让他去吧,或许真的有急事。”沈羡安瞥了他一眼,丢下句“算你识相”,转身就快步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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