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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第1页）

“好。”朝暮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朝暮按着地址找到地方。服务员上前询问了预约姓名，随即领着他穿过大厅，推开了最里面一间包间的门。司宇哲已经坐在里面了，面前的咖啡冒着热气。看到朝暮进来，他抬了抬眼，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只说：“坐吧。”朝暮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后背往椅背上一靠。他没看菜单，直接看向司宇哲，开门见山：“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包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轻轻跳动。司宇哲搅动着咖啡勺，过了几秒才抬眼看向朝暮。“我要出国了。”司宇哲的声音很轻。朝暮明显愣了一下，眉峰微挑：“和沈羡安？”“不，是我。”司宇哲放下咖啡杯。朝暮的眼神沉了沉：“沈羡安知道这件事吗？”司宇哲摇了摇头。朝暮没再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司宇哲这步棋走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沉默片刻，司宇哲端起咖啡，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说起这个，朝暮，我很抱歉。”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朝暮，“不知道沈羡安有没有和你提过我的家境，我家里很穷，但我很努力地考上了一所好的大学，有幸认识了沈羡安。”朝暮皱起眉。他不明白司宇哲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当初抢沈羡安的是他，如今一声不吭要独自出国，把沈羡安丢下的也是他。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朝暮看着对面那张平静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了。司宇哲的声音很平静：“从小受的那些苦，让我很早就明白了，钱和权势有多重要。”他抬眼看向朝暮，眼神里没了温柔，只剩下几分坦诚的冷意，“所以当我看见沈羡安，知道他家里的条件时，我忍不住想靠近，想吸引他的注意，想得到他……你懂吗？”朝暮没接话。“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司宇哲自嘲地笑了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凡是能给我带来好处的人或事，我会拼尽全力去争取，沈羡安……他能给我的，远比我想象中更多。”朝暮心里那的猜测忽然清晰起来。原来如此。他看着司宇哲，对方脸上的坦然几乎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直白。什么喜欢，什么感情，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沈羡安家里有钱有势，能满足他对物质和地位的渴望。朝暮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所以，现在又为什么要走？是沈羡安的好处不够了？”人夫的诱惑（19）司宇哲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他看着朝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嘲讽：“沈羡安这人……说好听点是纯粹，说难听点，就是蠢。”朝暮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连认识这么久的竹马……也就是你，说抛弃就能抛弃，”司宇哲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那我呢？我不觉得他会一直喜欢我，他对我的那点感情，始终是个未知数。”他忽然笑了笑：“与其等他哪天醒过神来，觉得我不过如此，不如我先抽身，国外有个不错的机会，正好能让我彻底翻篇。”朝暮沉默地看着他，这人的凉薄和算计，倒是坦诚得让人意外。说到底，不过是极致的自私罢了。朝暮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司宇哲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只是想来跟你道个歉。”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过……朝暮，你其实也该感谢我。”朝暮皱紧眉，没接话。“如果不是我，”司宇哲的声音轻下来，带着点洞悉人心的笃定，“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在你们婚后的日子里盯着沈羡安，他那个人，看着纯良，其实根本经不住撩拨，万花丛中过，能吸引的人，可比一个我多得多。”朝暮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说完了？”朝暮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说完我就走了。”司宇哲看着他的背影，没再挽留，只是轻声补了句：“提前祝你和陆知衍新婚快乐。”朝暮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淡的嗤笑，推门离开了包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陆知衍发来的消息：“忙完了，晚上想吃什么？”朝暮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指尖敲下回复：“随便，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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