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此案确实悬疑重重。可林承之将紫蓉放走,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我问道:“林左少卿没有说为什么将紫蓉放走吗?”何仲道:“林左少卿说,紫蓉没有杀人动机,大理寺也没有查出紫蓉买过或者藏过什么毒药,她一个女子,扛过这么多刑罚,身体已经虚弱至极,此案要是没有新的线索,难道要将她永远都关在牢中吗?于是就给放了。”何仲抬头小心翼翼道,“其实要下官说,林左少卿这样做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此案本来线索就少,这下将慕芳楼的人放走,案子就更加难查了。郭推丞于是又找上了林左少卿,直言他跟此案有关,我等虽然都觉得唐寺丞抱怨的那句算不了什么,但真要认真审来,也算是死者的冤家对头,也算有嫌疑。为了避嫌,林左少卿只好又将这案子下放。”何仲讲得累了,长舒一口气,肩膀松了几分,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故如今此案就由下官与郭推丞共同审理了。”这一番曲折,听得我也有些心累。“照这么看,郭推丞如今应该急切要找到指向林左少卿的证据吧?”我揣摩一番,道,“那有了本王及府上之人作证,林左少卿算是去了嫌疑吧?”何仲点头:“应当,应当。”他摇头,疲累一叹,“幸而林左少卿那日有殿下您作证,不然郭推丞逮住这个疑点不放,可又要将下官折腾了。”何仲走后,我的心不知为何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晚上,翻来覆去无法睡着。林承之如今身负嫌疑,已然不能碰这案子了。郭茂德是大理寺推丞,又是唐宏升的好友,郭茂德怀疑他的理由如此牵强,可他仍然将这案子脱手给郭茂德了。……他还是这样糊涂。他真以为这朝堂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地方吗?他以为这样就能将自己证得清白了?将这案子交到别人手上,自己去作那嫌犯,他是当真敞亮,当真不怕死。唐宏升妒忌他,大理寺的其他人便不妒忌他了吗?当面是捧着敬着他,背后却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他从那个位置上摔下来。郭茂德若背后动了什么手脚,将污水泼到他身上,他自己洗得干净吗?……不行。我得找个办法督查此案。督查大理寺的案子,最快的办法就是去请道圣旨。可这事不像剿匪,我又跟唐宏升无亲无故,没有理由去督查此案。反而可能将这事弄得更加复杂,叫林承之更难脱身。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不自觉睡了过去,翌日一早醒来,脑子忽然通了。上回江起闻跟我父皇请旨找我查案,是因要名正言顺地借我的身份。说是让我一同主审,也并没真让我去大理寺处理什么。我大可不必非要个督查的名头,郭茂德和何仲来寻我问话,我也是此案的旁证之一,好奇此案走向再正常不过了。本王好歹也是个王爷,凑个热闹,也不可能将我扫地出去。打定主意,我换身衣裳便去了大理寺。进了大理寺大门,先逮了个人问何仲和郭茂德在何处,那人指了路,我一路寻过去,还没到门口,争吵之声就传入了耳中。我自幼习武,耳朵较常人更为灵敏,越走近,那声音便越清晰。“……你怎么敢!你真以为那林承之是好惹的?”“好不好惹,我不都已经惹了?……死得不明不白……职责所在……”“你糊涂!晋王的态度你还不明白吗?”听见“晋王”两个字,我预备叩门的手又放了下来。我立在门外安静着不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上回是谁举荐林承之去查那科举舞弊案的?”“谁?”“晋王。”“那又如何?”“你还不明白吗?林承之先前在哪做官?翰林院。别说断案的经验,他任职才多久?晋王介绍他去,要么是存了私心,要么是知道他有办法破案。不论哪一种,都证明他二人早有私交。晋王行事低调,跟朝中官员少有往来,昨日却要留我二人吃饭,你以为他是想打探什么?更何况……”“何况什么?”“何况昨晚席间,我已感觉到晋王言语间对林承之有些偏袒。”那声音沉了沉,“林承之曾跟晋王一同饮酒,还到晋王府上做客,这种种迹象,都证明他二人关系不比寻常。我先前曾听到过一些传闻……”“什么传闻?”片刻静默。“罢了,捕风捉影的事。晋王既然跟林承之关系那么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跟杨沐秋的事?”话音落下,屋内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攀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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