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尘说:“对,学校组织的活动。”“你们……在山里玩的吗?”天气不太冷了,徐一尘只穿件黑色毛衣,苏玉低头的时候,看到他紧缩的袖口。这衣服好像有些小了。她没太光明正大地看,在聊天的间隙里稍作打量,判断他身上的衣服很像是手织的毛衣。苏玉小的时候,陈澜就给她织过,就是这样看起来有些粗糙,但质感又很好很保暖的针线。“我跟谢琢。”他说。苏玉回神,看他的脸。徐一尘继续说下去:“那天没赶上学校的车,没想到老师脑子糊涂,居然都没发现我俩走丢了,打来电话的时候天都黑了。”他没有很清晰的头绪,想到哪说到哪:“那山远看不大,但我们在里面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我还记得清溪山里的星星特别多,特别亮。谢琢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星星,都是几千年前死亡的,好神奇是不是,你有没有听过这个说法?”徐一尘抛出这个问题,看向苏玉。她隐约记得有在哪里看到过,继而打开手机搜了一下,很快,记忆里的答案显示出来,苏玉对着屏幕读了那段话:“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春时光。”读完,她对他说:“史铁生写的。”徐一尘点头:“差不多。”苏玉看着这一段文字,自言自语一般轻道:“他还挺浪漫的。”徐一尘没接话。苏玉赶紧说:“我说史铁生。”他笑了,“我知道啊。”“嗯……”她揉了下发热的耳垂。见气氛快要沉默下来,苏玉怕这个带某个名字的话题很快地被掠过去,她接着又问:“你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吗?”“好啊,这几天我没去学校嘛,他还来我家给我补课,”徐一尘掂了掂手里的饮料,说着:“我初一的时候就跟他分到同桌了,高一成绩不太好,他怕我掉队,给我辅导作业,因为我们约好要一直做同桌,让我考进重点班。”他说完,搔了搔后脑勺的头发:“好傻呀。”苏玉没有说他傻,她当然不觉得傻,那样不可多得的少年义气,让她露出一点笑眼,眼睛在路灯下尤其的清亮,她很认真地说:“是很珍贵的。”缓缓地,徐一尘也弯唇:“对。”他深吸一口气,又想到了清溪,说:“以后我还会回去的。”“回去?”徐一尘耸一耸肩:“我妈妈是清溪人呀。”苏玉这才想起来,他提过这个事情,她却忘了,连忙讪讪点头。-再后面几天,徐一尘回学校的次数不那么多,但偶尔会现身了。苏玉听到了一些风声,关于徐一尘。他们说他母亲生病住院。她想,如果是为了来回照顾妈妈,日常请假也是情理之中了。大课间,高三誓师大会,高一高二休息,热闹的教室里,苏玉抓着笔做了会儿生物题。生物对她来说比史政地稍微难一些,比能够死记硬背的知识点要灵活很多。刚才打完下课铃,苏玉就回头看了看,谢琢今天没下去打球。她给自己鼓了鼓气,又忍不住打了好几遍腹稿。“谢琢,打扰你一下。我有道题不会,能不能给我讲讲?”——因为他之前说过,如果她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他。虽然好几次苏玉差点迈出这一步,最终还是差了这么点。因为苏玉想了想那个场面,让谢琢当面给她讲题目,她能控制住呼吸就不错了,还听题吗?苏玉闭了闭眼。深呼吸调整心态。她给自己加加油,又回头看了看谢琢的位置。为了具体地看清他在做什么,苏玉还去后面倒了次水。谢琢今天少有的悠闲,手里拿了本青年文摘在看。一只手撑着额,一只手转着笔。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她想。如果他平时在打游戏,睡觉,或者做题,她都很怕影响到他的思路,所以苏玉很难找到十分合适的切入点和他主动搭话。但课外书给了她一点契机。苏玉拿着讲义过去,快到他桌前,她又陡然想到了一次失败的经历。上学期,她打算请他吃饭,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结果遭到了谢琢的拒绝。她甚至清楚地记得当时他说话的语气,也记得那一刻她心里的失落。突如其来对这一幕的重温,让苏玉又迟疑了少顷,而在她逃走之前,谢琢放下撑着下颌的手,转而瞥见了苏玉。下午三四点的阳光那么正好,将他整张俊美的脸打亮,谢琢没什么表情,些微的淡漠和凉意像是他的底色,又掺点难以觉察的慧黠,浅浅一眼,似将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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