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绵绵嘁了一声道:“你就是想堵上我的嘴。”
嘴上抱怨,但手很正直,阮绵绵说完就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吃完还夸了好几句。
想堵上她的嘴,没想到话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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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要苦着个脸嘛,咱往好处想,你平时这么低调,大小宴会不见踪迹,说不定这会儿皇家根本就没注意到你这个人!”阮绵绵拍拍王清月的背顺着她的意思出声宽慰。
“借你吉言。”王清月端起茶杯,两人默契地以茶代酒碰了个杯。
实际上阮绵绵只说对了一半。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本来王清月确实低调到让人根本注意不到她,甚至很多人快要忘记王家还有这么个嫡长女。
但搞不住她整了个大新闻啊。
她和阮绵绵报名了童试的事儿那可是传遍了整个洛京,尤其这两人还都考中了。
这就……甭管之前两人是低调是张扬,出了这么件轰动的事,总会给有心人留下印象。
反正洛京适龄公子的家里都暗戳戳做了准备,只等王清月和阮绵绵及笄就上门提亲。
别的不说,之前童试报名闹开,王珏在御前回话的时候,圣上还问过一嘴。
大致意思就是:听说你有个孙女报名了童试,在京里掀起不小的风浪啊?你这孙女是不是在效仿你呢?
王珏当时想着是小事,又不想为此扰乱王清月备考,就把这个小插曲烂在了肚子里。
所以王清月并不知道,她在陛下那儿早就挂了号,赐婚圣旨距离她大约也就一拃的距离。
至于这一拃要怎么达成,还得看后续。
王清月从天香楼一路骑着自己的枣红色小母马回到家,进了小门不等人来扶,一个翻身下去衣袂翻飞,英气勃勃。
她随手把马鞭递给马仆,一路往里走去。
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内热闹的笑谈,掀开帘子一看,嚯,家里三个女性长辈全在。
“回来了?正说着你的事儿呢,可巧你就到了。”王珏见她进屋随意地招呼道。
王清月简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前给三尊大佛请安:“见过祖母、母亲、小姨。”
“祖母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王珏平时一贯忙得不见人影,据说也只有她那三位祖父能天天看见。
“听说我大孙女要出远门,我这个祖母可不得帮着把把关?”王珏面上不辨喜怒。
“有劳祖母费心。”没说反对就是同意,况且她闹腾了这么久,没道理娘亲不把这事说给祖母听。
“你倒是知道我费心。”王珏睨她一眼,“这一去打算何时归啊?”
又是一个还没出发就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人,不过阮绵绵问是惦记她带回的特产,祖母问就不知为何了。
“还未仔细想过,等到了那边不如看情况再说。”王清月怕自己说的时间太长不小心把江南之行搞泡汤。
“你怎么想都没关系,有一点,及笄之前我得看见你在这儿。”王珏一眼看穿她的考量,直接把自己的底线给出来,“咱们王家的女儿及笄,没有在地方上办的道理,洛京多少才俊可都等着那一天呢!”
“孙女明白。”王清月瞬间听懂王珏言语中的警告,这是让她把这事当成回事儿,务必遵从的意思。
“这一行不知顺利与否,我将先前陪着我南行的护卫都留给你,路上一定注意自身的安全。”
“多谢祖母。”
“另外,你一个女孩儿一路过去不方便,我的意思是让你顶了你哥哥的身份去那边。”
未婚的小姑娘总要更招人一些,王珏想着王清月平日不爱交际,别说江南一带,就是洛京认识她的人也不多,用王家男丁的身份寻常人决计识不破。
这主意倒是合乎王清月的意思,当下爽快地应了。
“出行那日家里人就不去城门送你了,太过张扬易招歹人觊觎,有什么话就在家说,说完再走。”
“好。”虽然王清月觉得她除了再见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
王珏殷殷嘱咐了许久,未说一字的不舍,却处处透露对王清月的爱护。
长孙女这个身份本就让王珏对王清月看重一层,加之她表现出来的优秀以及和其他子孙大不相同的性情,不免让王珏将她看成重中之重。可以说在私心里,王珏对王清月这个孙女的满意甚至超过两个女儿。
分别的日子终于还是到了,王清月出家门时是坐在马车的车厢里的,待出了城门她就骑上了那匹随行的小母马。
长久赶路骑马自然不如马车舒服,可在马车里看到的风光远不如马背上来的开阔,权衡之后她决定出来透风。
祝璟明是个商人,虽会骑马,但到底不如常年习武的人强健,平时长途的路程还是以马车为主。
这会儿王清月在车外骑马,祝璟明自是不放心,掀着车帘一路往外张望。
洛京城不愧是大晋京都,哪怕走出城门老远,依旧能遇到赶往洛京的人马。
祝璟明手下都是往来江南和洛京的老手,其间需要打点准备的,一早就安排好了,一路走来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其实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还有王珏事先安排的随行人员兜底。
随行人员里有位小队长,时刻跟在王清月左右,此人其貌不扬,沉默寡言,性情与晴空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十分可靠。
王清月出发前王珏特意提起此人,据说轻功超绝,是个能单枪匹马护她在十数百人中突围的高人。
有王珏的提醒在前,王清月一路没少找机会和他探讨轻功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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