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把车开到程路也家附近的商业区,虽然已经快到零点,但夏天的夜晚还是人头攒动。
他们找了一家不用排队的烧烤店,进去之后,程路也把菜单上的所有食物都点了一遍。
“鸡心、鸡翅、鸭舌……各来一份吧。”然后又看向江临,开口询问:“你喝酒吗?”
江临摇摇头:“我开车,你忘了?”
“哦对,那来一瓶啤酒,喜力吧。”他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吃得完吗?”江临皱起眉,显然不相信程路也能有这么大的饭量。
“两个人,肯定能。”对方拍拍胸脯打起了保票。
烧烤店的节假日,店家特别安排了驻唱,音乐响起,两人的视线也被吸引。主唱抱着电吉他,缓缓开口。演唱的曲目是伍佰的《夏夜晚风》,倒是十分适合这个时间。
“你听过吗?”程路也问江临。
江临摇摇头,他对华语音乐着实不算了解。视线从驻唱歌手上移开,却看到程路也在小声跟唱,或许是这两天的行程让他有些疲惫,此刻看上去像是全然的放松。
“有你味道的风,就是我还在等待的爱……”
他神情专注,眼神含笑,似乎沉醉在歌曲里。江临在他对面安静聆听,觉得这人认真的时候很是可爱。
他的思绪回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程路也有些炸毛地出现在咖啡馆;程路也抽到圣杯国王,来自己家寻求帮助,给自己讲童年的心事;后来他们一起去拍星星,程路也拍到心满意足的画面时的喜悦;自己在楼下等程路也,他准时出现;他们睡在一个房间,程路也换衣服时候自己的莫名局促,最终停留在他梦游时候搂紧自己的腰,无意识地蹭自己的肩……
“江临?”程路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幸好店里的光线昏暗,足以掩饰他的异样。
“唱得很好听。”江临点点头,心中却止不住地思考,为什么和程路也有关的每一个画面,他都记得那么清晰?
“先生,你们的菜上齐了。”服务员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他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程路也拿起心心念念的烤鸡心,象征性地吹了几下就塞进嘴里,果不其然被烫到了。他伸出舌头,靠着空气降温,缓过来后喝了口啤酒。
江临从未见过程路也喝酒,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看他云淡风轻地举杯,还以为他很能喝。
“比我预料中的好吃,塔罗诚不欺我。”程路也从刚刚被烫到的状态缓解过来,评价起今天的晚餐。
“你昨天晚上做梦了?”江临忽然开口,话锋一转。
“昨天?”
“……”
程路也这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自己梦游当晚。本以为打马虎就能糊弄过去,没料想江临有如此强烈的求知精神。
“我梦到了小时候陪我睡觉的泰迪熊,他一直跑,我就去追赶它,终于还是被我抓到了。”
原来程路也并非梦到了江临以为的爱情,而是他怀念的童年。江临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可怜。
“所以……你把我当成了泰迪熊吗?”他缓缓开口。
程路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好像真的如此,他把江临当作了泰迪熊,所以才会抱得那么紧。
“不好意思啊……江临。”他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江临,试图用装可怜求得对方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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