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笔记在林叙白面前跟草稿纸性质差不多。
沈凛想不通,林叙白为什么要藏这么多心思,把简单的关系搅得一团乱。
林叙白回答道:“因为我喜欢你。”
“这算什么喜欢?”沈凛皱眉,胸口发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我去找苏清沅问清楚?万一我发现你换了号码……”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眼神变得有些茫然,他跟苏清沅当然不止网上聊天,有时候在学校见面,他也会跟苏清沅打招呼,聊起一些话题,沈凛会问他喜欢这个礼物吗?喜欢今天的早饭吗?苏清沅都是笑着点点头。
这又是为什么?
林叙白道:“我我负担了她家人的医药费。”
沈凛忽然笑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从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在林叙白的掌控中,从一开始,沈凛就是个笑话,他在苏清沅面前扮演小丑,在林叙白眼里扮演蠢货,他怎么那么招笑呢……
沈凛看着林叙白,声音里满是寒意:“林叙白,你真的很可怕。”
“因为我爱你。”林叙白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却被沈凛偏头躲开。
“爱就可以这么折磨我吗?”
沈凛的声音发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多在意别人的看法?苏清沅是我第一次喜欢的女生,一整年呢,我给她带了一整年的早饭……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让我成了一个舔狗!”
“可是,你现在已经有我了。”林叙白紧紧搂住他,“我会回应你的所有期待,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我会回馈你的爱。”
“这不一样。”沈凛的声音很轻,“林叙白,这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那巴掌会因为尝到一块甜枣就不痛了吗?”
沈凛任由眼泪往下掉,砸在林叙白的手背上、肩膀上。
他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那些年少时的心动、期待和欢喜,此刻像一面坠落的镜子,在他眼前轰然碎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每一片上都映着他的眼泪,每一片都在无声地嘶吼:
“沈凛,你就是个傻子,你从头到尾都被人耍得团团转啊!”
沈凛走了
沈凛想找个能蜷起来的角落,安安静静待一会儿。可脑子转了一圈,能想到的、最让他觉得踏实的地方,竟然还是林叙白身边。
这种刻进习惯里的依恋,让他更难受了。
他撑着林叙白的肩膀想从他身上下来,刚动了半分,腰就被对方更紧地箍住。林叙白的下巴抵在他颈窝,恳求道:“宝宝,别走。”
“我只是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林叙白,你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不行。”林叙白不敢给出半分退让。
他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沈凛僵在他怀里,想推开这份窒息的禁锢,可身体却诚实地记得那些被林叙白抱着安抚的夜晚,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手,趴在了林叙白身上。
人无法欺骗自己。
他怨林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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