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极力隐藏,南瑾也瞧得出,她的步伐比之从前的轻盈,要不稳了许多。
贞贵妃最是擅舞、爱舞之人,
昔日一曲霓裳羽衣舞,技惊四座,赢得满堂彩。
然而这样的腿脚,她日后还要如何飞舞蹁旋,惹人惊羡?
还有她后背的伤。
令得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一个被千夫所指,也能昂首挺胸,半分不惧,舌战群儒的人,
日后却只能以宽阔的华裳,掩盖她迫于无奈的含胸驼背。
她近乎是失去了她从前所珍视的一切,才换得今日这份令她魂牵梦萦的荣光。
当真值得吗?
南瑾并不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今日贞贵妃脸上的笑容,似乎并不及从前那般明媚灿烂了。
生辰愿望
册封礼结束后,贞贵妃的生辰宴紧随而至。
内务府虽有心给她足够的体面,参照皇后千秋节的规格,欲将宴席操办得隆重盛大。
然而贵妃就是贵妃,沾上个‘妃’字,再是抬了尊贵,那也是妾。
就比如皇后的千秋节与沈晏辞的万寿节,那是所有后宫妃嫔都必须列席恭贺庆祝的。
而贞贵妃的生辰宴,有心的去恭贺她两句,不愿去的随便找了由头躲懒,也没人能怪罪什么。
宜妃和顺妃就没来。
宜妃向来看不惯贞贵妃,顺妃又常得贞贵妃羞辱,
见她得势,二人自是能避则避。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她们人在妃位的底气。
就比如荣嫔。
她她虽心中万般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带了贺礼往长乐宫去,又央着南瑾说:
“妹妹可得陪我一起。宜妃和顺妃都不去,我又没个相熟之人,可要闷坏了。”
南瑾笑,“那是自然。”
这日的生辰宴虽办得盛大,但左不过就是些歌舞表演什么的,也翻不出多少新意。
宴席过半时,沈晏辞说前朝还有事要忙碌,欲先行离去。
贞贵妃当然不依,沮丧着脸道:
“皇上这就走了?臣妾生辰,皇上也不说多陪陪臣妾。”
沈晏辞揽着她,温声哄着,
“大学士他们已经在尚书房候了朕一个时辰,朕不好让他们等太久。左右今夜朕是要来长乐宫陪你的,便是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朕?”
“臣妾不依。”贞贵妃挽着沈晏辞的手臂,倚在他肩头,娇嗔道:“除非皇上许臣妾个心愿。”
沈晏辞调笑道:“自今日晨起,内务府的贺礼就流水似地往你宫里头送,如此还不满意?”
贞贵妃秀眉微蹙,恹恹不语。
沈晏辞无奈道:“好吧,好罢。”
他轻捏了一下贞贵妃的脸颊,“你且说说看,想让朕许你个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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