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怔住。
眼底的错愕隐在泪光中,久久不曾开口。
她显然没有料到,沈晏辞会突然折返。
她看着沈晏辞仔细将小儿衣折起,递到采颉手中,
“拿下去,帮你主子好生收着。”
说着攥紧南瑾的手,目光灼灼,珍而重之道:
“瑾儿不是说过,咱们的孩子不久的将来还会回来找你吗?这衣裳若烧了,岂不是要惹咱们的孩子伤心?”
“可是”
“没有可是。”
沈晏辞将她拥入怀中,“你小产一事,不怪你,也不怪母后。全是朕的责任。”
他愧疚到了极点,以至于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哽咽,
“往后朕也不许你再说些什么‘配不上朕’这样的糊涂话。朕让你留在身边,难道还不够说明心意?
若朕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是贪图一时享乐,又何必执着要给你位份,更抬了你的出身?”
“皇上”
南瑾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她喉头哽住,唯有欲语泪先流。
她没有啜泣,没有哭闹,
只叫眼泪精准地滴落在沈晏辞的手背上,
碎成灼热的温度,以此提醒沈晏辞,她正伤心欲绝。
沈晏辞温柔地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摩挲着,
“如果朕没有折返回来,想要亲手喂你喝了苦口的药,也就不会听见你方才那番话。更是不知道,你这样处处为朕思虑考量的心思,还打算要瞒朕多久?”
“皇上,嫔妾唔?”
南瑾想要解释。
但沈晏辞已是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他抬起南瑾的下巴,温柔而熟练地吻着她。
由浅入深,
仿佛要将他对南瑾所有的怜惜、心疼与在乎,
全都付诸于这一吻间。
【三更】
盼着我死
后来的五日,沈晏辞再没有来看望过南瑾一次。
同样是失了孩子,南瑾的待遇,远不如昔日的嘉嫔。
后妃私下议论着:
“还不是怨她是个贱婢的出身?皇嗣都保不住,皇上哪里还会稀罕她?”
渐渐地,她们对南瑾也没了忌惮,只将她当成个茶余饭后惹人笑话的谈资。
可只有南瑾知道,沈晏辞不来原因是什么。
那日的拥吻,状如天雷勾地火,险些叫沈晏辞把持不住。
他要留下陪伴南瑾,甚至要叫李德全将奏折拿来瑶华宫批阅。
可南瑾却不愿意。
沈晏辞知道她才小产,是不能行房事的。怕她所有顾虑,于是道:
“瑾儿放心,朕有分寸。你身子没养好之前,朕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朕只抱着你,陪你一夜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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