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考虑过这个角度。木雕一般是用来表达喜爱或纪念,我雕刻我自己,相当于展示自恋,或给自己歌功颂德,这也太奇怪了。”昆澜说出这话时,感受到了云止肢体和态度的双重疏离。这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她已经被云止磨出了耐性,不那么怅然若失了。如果把此刻的云止形容成一种动物,昆澜愿意称其为海底最没安全感的花园鳗。沙中埋一半的身体,另一半身体也不太敢暴露在海水中。哪怕风平浪静,浅浅淡淡的浮光月影都能惊吓到她,她时时刻刻都打算钻回沙洞中,又怕错过海底的风景,只敢探出一对眼睛观望着一切。云止抱着茶壶,目光投向远处,她看着空旷的庭院,幽幽的说:“昆澜,你为什么要刻两个云止呢?她们之间的区别只是衣服和表情的不同吗?还是说在你心里,一个是人,一个是魔,理应进行天然的区分。”云止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用指尖焦虑的敲击着茶壶的瓷璧,发出连续的哒哒声。气氛变得凝重。这是在审判吗?昆澜自知惹怒了云止,把砂纸重新覆盖在木雕上面,表情极其严肃,像是在为两个小人儿庄重地盖上白布。“云止,你想听什么答案?无论你是人是魔,我都应该心无芥蒂的爱你?你是人还是魔,由我来定义,还是由你来定义?”昆澜的语气既冷静又冷酷。云止用左手掰断了茶壶的壶嘴,紧紧攥在手里,说:“我来告诉你魔主与云止有什么区别。魔主的脸与云止的脸长得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魔主从不信任人族,迟早会踏平修仙界。”昆澜感到莫名:“我没有在雕刻魔主,我也不在乎云止与魔主有多少处不同。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云止丧气的说:“是我冲动了。”为了缓和气氛,她重开了一个话题,说:“你下午要离开魔界,如果晚上还回来,就去书房睡吧,书房已被翻新改造,布局仿照济世宗的风格,你应该睡得惯。”“我今晚会回来的。”昆澜有些担忧云止的精神状态,哪怕动用武力,也要让云止今晚留宿在书房。魔主的记忆严重影响了云止的认知。这时有四个穿着桃红色长裙的生面孔魔仆来到寝殿门口,每一个都抱着各种样式的绫罗绸缎,朝着云止与魔后弯膝行礼。“主上,我们前来为魔后量体裁衣,主上可愿意留下,一起选定结契大典礼服所用的布料?”领头的魔仆怀中都是一些红色系的绸缎。“不必了,一切参照魔后的决定。”云止站起起来,朝着屋外走去。“主上,在下带来了结契所用的凤冠和凰冠的样式图,主上可愿选定一款?”魔仆继续提出建议。“我去练功了,你们要绝对听从魔后的安排。”云止步伐加快,几乎是落荒而逃。明日再与昆澜坦白一切吧。她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作者有话说:云止喜欢熬夜练功,所以不存在什么留宿的事。下次见面就矛盾激发了,女主心态就是一天一变,目的都是为了断联,不过因为心理负担太重,这个断联周期越变越短了。血池昆澜想不明白,云止怎能对她如此冷漠,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离开,连一句正式的告别都没有。云止本可以留下,与她商定结契大典那天作何装扮,哪怕一时选不出来,至少能留在殿中,与她多说一些话。云止是魔界唯一值得留恋的存在。可是云止还是选择了离去。昆澜不耐地站起身,闪现至寝殿门前,动用神识展望四周,竟然感知不到云止从哪个方向离去。魔宫莫非能屏蔽神识追踪?昆澜从储物戒召出宗主玉佩,注入一道灵气。只要不超过一百里,济世宗的身份玉佩彼此间能相互感应。如果云止没有损毁宗门玉佩,且携带在身上,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人应该没有走远,她确信玉佩能感知云止的方位。可昆澜依旧没探寻到云止在哪儿。云止昨夜还戴着玉佩,今天没有佩戴,腰间挂着一枚金色沙漏。云止如今自认为是魔主,继续佩戴济世宗的身份玉佩,可能有损魔主的形象。她或许会把玉佩藏起来,可能藏在身上,也可能藏在魔宫。如果玉佩只是被藏起来了,为何她感应不到?她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疑。云止在昨夜损毁了玉佩。如果云止还认同济世宗的过往,如果云止没有被魔主的记忆彻底同化,她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只有魔主才会急着毁去人族修士的玉佩,与人族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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