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观砚奇了,“什么为什么?”他高竖起漂亮的眉头,“你这么小的年纪第一次出远门,当然得带多一点东西了,况且你出门代表的就是我们逍遥门的脸面,身上不捎带点好东西怎么成?难不成让别人看不起我们逍遥门吗?!”
仓禾荆看他片刻,忽地笑了。
“你笑什么?”
仓禾荆转眼又是一派淡淡的平静神色,“我没笑什么,大师兄。”
“你刚才分明就是在笑什么!莫非你还嫌弃上我的春水剑?!”
“我没有,师弟怎么敢嫌弃大师兄的佩剑,但那佩剑大师兄还是自己留着吧,他比较适合你,不适合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春水剑还配不上你了?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大师兄,你想喝丝瓜汤吗?”仓禾荆突然说了句。
辛观砚气上心头,也来不及思索这是什么意思,恨恨道:“喝什么丝瓜汤!不喝!”
他虽气,却还坐着没离开,毕竟这离开,就不知道下次见面就在何时了。
要不自己和五师弟一起下山历练吧?这样倒还放心些,可一想起下山要吃的那些苦,大师兄又怯怯打退堂鼓了。
他其实已经记不清外面有多苦了,只记得和师父来逍遥门的路上,一路上能尝到的甜只有师父买来糕点吃进嘴巴里的那一瞬,剩下的时候,苦得就像泡在黄莲里。
大师兄的到来让仓禾荆原本轻简的包袱变得沉重无比,等到第二天,他背着厚厚的包袱和师姐师兄们告别。
二师姐祝愿他游历顺利。
四师姐依依不舍地说能不能不要走。
文元净嘲笑他像是要搬个家。
大师兄被这不识好歹的小东西气得一夜都没睡好,抱胸哼哼唧唧不说话。
师父给他开了一卦,对卦象显然很满意。
“此途虽有挫折,但结果尚佳,有意外收获。”
老道士拿着龟壳笼回袖子里,“不错不错,等徒儿你回来,想来修为上又大有变化。”
辛观砚一巴掌拍在仓禾荆的包袱上,“哭唧唧的回来也说不定。”
“你当小荆是你?”逍遥散人看了一眼包袱,又睨了他一眼,嘲讽之意甚满。
辛观砚:“……”
他恼羞成怒,“师父你说什么呢?”
“我何曾哭唧唧过!”
他辛观砚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从未掉过眼泪!从未!!
金黄色的天光逐次穿过云层,照着逍遥山下的漫漫云雾,将云雾也浸出金黄色的光彩,也将大师兄鹄白的衣摆勾出丝丝缕缕的柔光。
在一片吵闹声和注视的不舍目光中,仓禾荆就这么背着沉重重的包袱离开了逍遥门,回头的时候,他对视上大师兄的目光,吹拂的山风掀起薄纱发带从大师兄的脸颊上拂过,微微一笑后,仓禾荆转过头。
真奇怪。
离开家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留恋,娘偷偷看他,他没回头。
但离开逍遥门的这一天,明明才走出没几步,他就觉得自己身上像被系了一根丝线,那根丝线轻轻拉扯着他,让他无端生出短暂的留恋。
他留恋谁?
仓禾荆也不知道。
但想来有一段时间,再也嗅不到那细细的芳香了吧。
不——
到了山下的仓禾荆面无表情从自己的包袱后面把那挂着的花里胡哨的春水剑取下来。
他就说怎么到了山下还是能嗅到一点大师兄的味道,本以为是幻觉,万万没想到那货居然在拍包袱的时候把剑挂在他包袱上,为了防止他发现,还在春水剑上贴了减重符。
他脑海里甚至跳出一个大师兄,对方插着腰,鼻子翘得老高,得意洋洋睨着他道:“小东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仓禾荆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吧,大师兄。”
他知道大师兄是好意,可这份好意……少年剑修抖了抖背后沉甸甸的包袱,太沉重了——
就这样,原本打算轻装上身的逍遥门五师弟背着那沉甸甸的好意踏上了游历的路途,腰间挂着一把春水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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