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偷了她的钱,她要杀我也是理所当然。
她将我交给了一个老男人。
我对她的喜欢一瞬间淡去,心里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原来她也是这样的人,她与那些和尚没什么分别。
老男人抱起我时,我又燃起了斗志,盯着他毫不设防的脖子,心想一口下去咬不咬得断。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老男人是帮我治病的。
温暖的白光笼罩在我全身,从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的,时轻时重的肉.体疼痛慢慢褪去,断掉的筋脉被接好,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无病无痛,一身轻松,可以顺畅呼吸的感觉。
原来吐息时,身上是不会痛的。
原来空气是香甜的。
我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死了。
可我这样的人应该是下地狱,怎么会来到极乐之地?
老男人……上宗主看着我,面色复杂地伸出手,那个动作像是想摸我的头,却又停在半空,最后收了回去。
他说:“别怕,没事了。”
我呆愣愣看着他,一下子哭了出来,我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朦胧的视线中,我看到上宗主手足无措,最后拿了一块带着香气的帕子给我擦脸。
一边擦,一边温声道:“没关系的,想哭就哭吧。”
于是我哭得更大声,从小到大的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哭,我心里明明觉得尴尬,觉得不好意思,可就是止不住哭泣。
我把帕子弄得很脏,上宗主一点都没嫌弃,换了块帕子继续给我擦眼泪。
曾经在梵天寺里,我一直都想弄清楚,我父亲是谁。
我知道他是个和尚,因为他们都说,我是和尚和妖女的野种。
可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一遍遍猜测、验证、否定……到了最后,我看谁都像父亲。
对我拳打脚踢的人像,因为父亲讨厌我,我的存在就是他抹不去的污点。
对我冷眼旁观的人像,因为父亲不在意我,否则他不会任由我自小被欺负而从不出手。
偶尔对我好的人也像。也许父亲心里有一点点愧疚,有一点点爱我,所以他会展露好意。
渐渐地,我看每个和尚,好的坏的,面目狰狞的,冷漠狠心的,心善懦弱的,每个该死的秃驴,每个我想杀掉的人,都像我的父亲。
可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那一天,上宗主给我治伤,为我拭泪,温声对我说“别怕”,我明明从未有过父亲,却又一下子明白了真正的父亲是什么样的。
我明白了,不论我的生父是谁,都不重要了。
我慢慢平静下来,不自然地对上宗主说了句“谢谢”。
“嗯?说什么呢?”上宗主疑惑地侧了侧耳,他的声音带着磁性,隐隐含着笑意,“听不清楚。”
我不好意思,声音大了些:“谢谢。”
他笑了,眼尾的纹路好看地聚在一起:“嗯,不客气的。”
他收拾东西要离开,我慌乱又尴尬地起身想要帮忙,偏偏手忙脚乱,碰倒了药瓶。
我伸手去扶,恰好碰到他伸出的手。
他急忙收回手,低头道了句抱歉。
我看着自己被碰到的手,以为被嫌弃了,默默垂下了脑袋,退到一边。
但上宗主竟没有立即离开,他的声音响起时,我正陷入自我厌恶的泥潭里。
“阿度,你是女孩子。”上宗主说,“任何男人随意触碰你,都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怔愣抬起头,上宗主的目光很温柔,其中不掺杂任何杂质:“我不嫌弃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上宗主看起来有些苦恼,摸了摸下巴:“这样,若是以后有任何男人随意碰你,那他就是混蛋,你不能犹豫,要第一时间下死手打他,这样,然后这样……”
他开始手脚并用地给我演示怎么一拳打趴混蛋,他那么温文儒雅的人,挥舞起拳脚来,有些不协调的怪异。
我抿唇忍着,但还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上宗主也跟着笑了,他的笑容与他治愈的法阵一样令人如沐春风,眼角的皱纹迷人地铺展开。
我呆呆看着,感觉心一下子变的很轻。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可怜我,在教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应由父亲来教的东西。
他看出了我没有父亲,也看出了从未有人教过我。
即便我们逐渐相熟,直到捅破那层窗户纸前,他都一直尊重着我,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动作,从眼神到言语,他都只是长辈、朋友、师父。
所以后来他在床上那样荒唐霸道,我才会很久都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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