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他叫了我一声,然后把我抱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你一定也会被爱的,这么好的你值得。”
“谢谢你的祝福,克拉克。”我也拍拍他的肩膀,他的祝福很真挚,但我对此并不抱希望。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态度,克拉克松开我,按住我的胳膊,很认真地跟我说:“你不要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你都能交朋友,为什么不能谈恋爱?我觉得你们不是没有爱的能力,而是哪怕爱上了谁,也不知道那种感情就是爱,更不懂怎么表达爱。”
或许是吧,但我很确定我现在并没有那种情况。作为一个世界线修复师,如无意外,我这辈子绝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衍生世界里度过,跟我长期接触的大多是衍生世界的人。
若是爱上主世界的人,直到退休前都是聚少离多,这恋爱谈了跟没谈没啥区别。可要是爱上衍生世界里的人,那就纯属找死。
我们专业的历史老师曾经对我们再三叮嘱,绝不能犯这种错误。在世界线改变者刚成体系的时候,有一个破坏者执行了一个长期任务,可他却爱上了衍生世界里的目标人物。因为爱情,他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爱人经受痛苦,反而一直保护她,导致任务失败。
下任务的娱乐公司很快跟他解约,找了别的破坏者进去,他只能在主世界里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在一次次折磨之后走向毁灭。那之后他就疯了,找到并杀死了接替他的破坏者,想方设法混进娱乐公司里引爆了那个小世界的小世界收集装置,跟着自杀了。
这惨烈的结局被拿出来一遍遍提醒我们,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我一向能听得进去劝,活着没什么目标,但也不至于让自己活得难受。
“好啦,克拉克,爱情这东西又不是想有就有的,顺其自然就好。我不谈恋爱不代表我没有感情,这又不冲突,人还是很正常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怎么不为自己着急啊?这么大一个帅小伙,盘靓条顺的,怎么没去谈一场青涩的校园恋爱,给青春留下点美好回忆呢?”
我那揶揄的语气让克拉克一下子就放开了我,撇开脸说:“我这情况你也知道,别人怕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我。”本来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到后面就变成了失落。
这回轮到我上去抱他了:“那是他们没眼光。你这么好,肯定有人会发现的。现在只有我和你父母有眼光,看到了你闪亮外表下善良美好的心,以后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克拉克抱了抱我,然后双手把我举了起来:“轩,我觉得你有点敷衍,怎么跟哄孩子似的?”
嘿!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还得瑟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咱俩半斤八两,你看看你现在这姿势,咋的,当我辛巴啊?接下来是不是还得给我头上画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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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屋里打闹,克拉克笑得厉害,没控制住音量,成功引来了乔纳森。门被敲响的时候,我正试图去揉乱克拉克的头发,而克拉克仗着自己的体型已经提前把我的头发搓成了一团乱麻。
“克拉克,你在做什么?”乔纳森的声音在敲门声后响起,我们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
“我看到了一本好玩的书,笑得有点厉害。”克拉克编理由的时候,我已经下床开始找藏身处。
玛莎知道我的存在,这么大一个娃娃也不能莫名其妙从克拉克房间消失,想了想,我蹲进了克拉克的书包里,营造出他已经把娃娃装好准备明天送回去的假象。我还不忘扒拉几下头发,不然要是被看到我这头发,克拉克可能会被误会有什么奇怪的爱好。
“克拉克,我能进去吗?”乔纳森又问。克拉克只能飞速从书柜里挑出一本书放在床头,才回答他:“可以。”乔纳森打开门进来,克拉克拉开了椅子给他坐。“爸,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乔纳森双手撑在大腿上,没有靠着椅背。书包放在门后的墙脚处,我把书包前片罩在自己身上,从没拉上的缝隙里看着情况。
“还行,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前那样。”克拉克没有跟乔纳森对上视线,看来他们父子有段时间没有这样交谈了。
“听玛莎说,今天汉克捡了一个娃娃回来,是你同学丢的?”乔纳森看了看屋里,没找到我。
“对,是这样,我把他收进书包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克拉克往我这里瞥了一眼,我从缝隙里跟他挥了下手,以他的视力肯定能看到。他没忍住露出了一点笑容,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
“你跟那个女同学,应该是女同学吧,关系很好吗?”乔纳森也往书包这里看了看,回头问克拉克。
“不,跟其他人一样,就是普通同学。除了给我找麻烦的,没人会主动接近我。你不是都知道吗?”克拉克表情有些不耐,明显烦躁起来。
“克拉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到玛莎的话,以为你交了好友,我们为你高兴。很抱歉我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有可以聊天的朋友。”
乔纳森的语气依旧平和,很坦然地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的家长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温柔呢?如果父母都是肯特夫妇这个样子,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向往亲情。
克拉克的表情也恢复回来,跟乔纳森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我跟那个同学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确实交了朋友,他人很好,跟我说了很多。”
乔纳森睁大了眼睛,而后露出了笑容:“那很好。友谊是相互的,他为你着想,你也要多记着他。我真的为你高兴,克拉克,或许他出现的有些晚,但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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