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真的就要这样冻死、打死在这里的时候,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阴冷的小姑娘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欺负人吗?”
那些小太监们的动作猛地停住,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结结巴巴地喊了声什么,然后如同见了鬼一般,瞬间作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
雪还在静静地下。
裴燕洄艰难地、缓缓地抬起头。
模糊的视线里,首先看到的是一把精致的油纸伞,伞面遮住了纷落的雪花。
然后,他看到了伞下的人。
一个穿着如火红裙、披着雪白狐裘斗篷的小姑娘,正站在他面前。
她年纪似乎很小,约莫十来岁,容貌精致得如同玉雕雪琢。
一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极其明亮,黑葡萄似的瞳仁里仿佛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奇异又炙热的光芒,好奇地打量着他。
她看着他狼狈不堪、头破血流的样子,没有丝毫害怕或嫌弃,反而蹲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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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带着暖意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红肿破裂的脸颊。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莽撞,却让他冻得麻木的身体微微一颤。
然后,他听到她用一种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带着满意和雀跃的语气,低声喃喃道。
“终于让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裴燕洄茫然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
他只是一个即将冻毙的、最低等的的小太监,有什么值得这样一位一看就身份尊贵的小姑娘“找到”的?
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冰天雪地里,那抹灼眼的红色,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以及那句莫名其妙却仿佛带着某种宿命意味的话。
那一张脸,那一个瞬间,如同用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他濒死的心上,再也无法抹去。
——
裴燕洄被刺杀的消息传到席初初耳中时,她正批阅着奏章,笔尖一顿,朱砂在宣纸上洇开一小团刺目的红。
“你说……一场特地针对他的刺杀,没杀死他,却让他变成了傻子?”她抬起眼,眸中尽是冰冷的讥诮与毫不掩饰的怀疑。
“他这玩的是哪一出?苦肉计?还是以退为进的新把戏?”她根本不信。
那条老谋深算、演技精湛的毒蛇,怎么可能轻易就失了忆?
定是又有什么阴谋。
但她沉吟片刻,还是放下了朱笔。
无论真假,她都需要亲自去确认一番。
她摆驾去了都督府,并带上了太医院院判。
室内药味弥漫。
裴燕洄半靠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不再是往日那种深不见底的幽沉或算计,而是……一种近乎空茫的困惑与陌生。
他微微蹙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却又一无所获。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掠过进来的太医、宫人,最后落在了被簇拥着的、一身明黄龙袍的女帝身上。
女帝一来,东厂一干人等立即退避至一旁,跪行参礼。
而裴燕洄却没动,他的眼神有瞬间的停滞,直直地看着她,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深沉、伪装隐忍、冷漠与抗拒,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茫然。
以及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依赖?
仿佛溺水之人看到唯一熟悉的浮木。
席初初也觉得这眼神……太陌生了,完全不像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裴燕洄。
她不动声色,示意太医上前诊治。
太医垂眼上前,仔细为裴燕洄请脉、查看伤势、尤其是后脑的撞击处和那毒针留下的细微伤口。
席初初就站在一旁,目光冷冷地审视着榻上的人。
她看着他因为太医的触碰而下意识微微蹙眉,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警惕或抗拒,看着他眼神空泛地望向帐顶,仿佛对周遭一切都不甚关心。
看着他偶尔会将目光移回到她身上,那里面纯粹的好奇、打量与失神,让她指尖发凉。
就在太医凝神诊脉的间隙,席初初的目光扫过裴燕洄的头顶。
下一秒,她瞠大了眼睛,整个人猛地僵在原地。
——那里,原本清晰显示着的负忠诚度,此刻……竟变成了0,不对,它竟在缓速地上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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