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氏部落内部的清算已近尾声,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议事大厅内却已开始谋划更远的未来。
参与巫鹄叛乱的核心人员及其党羽,皆按席初初当初在地牢里“指点”的雷霆手段,该杀的杀,该囚的囚。
巫霆执行起来虽心中时有恻隐,但一想到旁边那道平静无波却压力山大的目光,便不敢有丝毫手软。
内部稍定,接下来便是令人头疼的百部整合与天灾难题。
“各部虽表面臣服,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收缴上来的兵器良莠不齐,青壮劳力也分散各处,难以统一调度。”
一位族老忧心忡忡:“最重要的是,旱情持续,大部分部落存粮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巫霆揉着额角,下意识地瞥向坐在一旁。
席初初正慢条斯理用银签子戳着果盘里蜜饯……这玩意儿在南疆挺稀罕,是巫珩给她去边境贸易站买的。
她专注力都放在了口腹之欲,似乎对眼前的困境毫不在意。
感受到他的目光,席初初将那颗蜜饯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才用绢帕擦了擦指尖,抬眼。
“粮草的事,不必忧心。朕修书一封,让大胤从边城粮仓调运,走水路,经沧澜江支流,可直抵南疆腹地。”
满座皆惊。
就连巫霆也猛地坐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让大胤运粮?这无异于将南疆的命门交到昔日对头手上。
席初初仿佛看穿他们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怕朕在粮草里下毒,还是怕大胤军队跟着粮草一起开进来?”
她目光扫过众人:“若是前者,你们南疆的验毒法子多得是,若是后者……朕若想动手,现在就可以,何必多此一举?”
她语气中的绝对自信让众人哑口无言。
“你们既然听从朕的决策,决定了往南扩张,驱赶那些扰边的游牧部落,朕作为南疆的姻亲关系,自然也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席初初顿了一下,继续道:“朕只是认为光是驱逐,太过浪费。”
巫霆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席初初放下银签,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起眼,眸中是属于铁血帝王的冷酷与决断:“收编。”
“青壮者,打散编入军中,充作前锋,妇孺老者,划地安置,教其耕种畜牧,至于那些冥顽不灵、负隅顽抗的……”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吐出四个杀气凛然的字:“那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大厅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简单粗暴、却直指核心的霸道策略震慑住了。
“诸位可同意此番建议?”
这不是怀柔,不是谈判,这是赤裸裸的吞并和同化,是以战养战,用敌人的血骨来浇灌南疆未来的根基。
巫霆看着眼前这个即使身中“锁魂蛊”,却依然拥有帝王心术的女子,心底再次泛起那股熟悉的、无法抗衡的寒意与……一丝隐秘的庆幸。
庆幸她此刻,至少在明面上,是站在南疆这一边的。
“便按陛下的意思去办吧。”
——
巫珩正在冰冷的浴池中闭目修炼,一条银色的灵蛇在泛着寒气的池水里游弋。
他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意,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风吹动池边的白纱,他倏然睁眼,看见了静立在那里的阿初。
她未施粉黛,穿着一袭南疆女子常穿的素色衣裙,乌发编成一条松散的侧辫垂在胸前,与往日皇宫中那个雍容华贵、威仪天成的她截然不同,透着一种山野清泉般的灵秀。
巫珩却觉得这样的她,有些陌生,心底无端生出一丝烦躁。
他伸出手,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阿初,过来。”
阿初依言步入池中,冰冷的池水让她轻轻瑟缩了一下,但她依旧向他靠近。
“冷吗?”他问。
“冷。”她老实回答。
巫珩低笑一声,指尖微动,那条银蛇悄无声息地没入他腕间。
池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寒意迅速褪去,渐渐变得温暖起来,氤氲起朦胧的热气。
“你方才在做什么?”
她方才好似看见水中有什么活物游动泛起的涟漪。
“修炼。”他答得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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