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珠心道她现在都没脸回东宫,更不敢凑他面前去。赵明珠正想再问,可看顾羽兴致不高,她按下这个问题不问,而是说:“公主…我其实总觉得你和太子殿下也不是很亲昵?是错觉吗?”“不是。”顾羽平淡说:“是我怕他。”因为惧怕,所以会毫无兄妹之间亲密感。赵明珠直觉这个问题也不能细问,她挠头后道:“要不,我们等会下学后去找安韵吧?”……永威将军府,整个家中都充斥着粪臭味,白夫人坐在花厅中面无表情。永威将军不敢吱声:“夫人,气大伤身。”白薇鼻中塞着丝帕,也说:“母亲真喜欢韵儿,就让二弟弟再去将人哄回来,二弟弟也是小孩心性,说不准明天就变了性又觉得韵儿好了。”永威将军是个粗鲁武夫,他是说不来什么软言细语,只能附和:“是啊,夫人。”“是你奶奶的腿!”白夫人厉声道,壮如熊的白将军瞬间如鹌鹑。“安韵是谁?她爹是太师!你当人家女儿是西市摊上的白菜,任人挑选,不想要就退,想要就再讨?哪来那么大脸!你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儿子的蠢猪样,好好好,退婚了也好,韵丫头要是嫁给那孽障,不是好事,反倒是她报应了!”白将军不敢驳斥她,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夫人说得对。”白夫人越说越气,白薇连忙将茶水递给她,替她顺气。“那个孽障,我当初就该不起这心,白白耽误了人家好女儿……”她捧着茶盏,竟开始落泪:“若是澜儿没失踪,这桩婚事本就是落他头上,他那样懂事稳重的孩子,定不会做出荒唐事,辜负韵丫头。”当初白澜、白穆和安韵是一同长大,但结伴出游时遇上劫匪,白澜为保护弟弟妹妹,独自去引开劫匪,从此失踪。安韵和白穆逃跑时坠崖,受伤后醒来后双双失忆,忘记发生过何事。太医署看过后皆建议不能强行刺激二人,她忍着伤心不去细问,暗中找寻大儿子。可白澜如同石沉大海,从此了无音讯。三年后白穆找她央求,说喜欢安韵,她也真心喜欢那丫头起了换亲心思。在和安太师商议后,便对二人说两人青梅竹马时就定下婚约,只等他弱冠后成亲。可时过境迁,白穆变心……“母亲!”白穆从国子监下学回来,他捂着鼻子:“粪坑炸了,这样臭?”“安太师亲自过来退亲,你可满意?”白夫人面无表情。白将军父女俩对视,然后贴着墙往外走。白穆听后怔住,这么快?他以为安韵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登门:“既是退亲这么大的事,母亲怎么不派人叫我回来?”白穆皱眉,他喜欢上别人,终究是他失诺,该郑重向安太师和安韵道歉。“你回不回有何关系,想让安太师将你当场淹死在粪桶中?”“噢,那你放心,不会被淹死,因为…你会被老娘打死!”白夫人大吼一声,狞笑着抡起手旁铜头藤条,将白穆抽得如陀螺般旋转。在外关门窗的白将军父女听着直缩头。白薇忍不住:“父亲,母亲真打算打死他啊?”那藤条破空声和白穆的惨叫混合,实在太吓人了。“放心,不会。”白将军是很了解妻子。“他也就三个月下不来床而已。”白薇:……默哀。安太师府中,三个女孩躺在玉床上,赵明珠滚来滚去。听着安韵说:“我们得好好庆祝下,我和白穆彻底没关系啦!”顾羽双手叠放在腹部,睡得板正:“竟然这样顺利?我还以为你们要拉扯段时日。”闻言安韵也松口气:“我当时也以为还要像话本里两家人互相指责、放下狠话后不欢而散,最后抓住我和白穆谁的错,闹到陛下面前才能顺利解除婚约来着。”可这些都没有。白姨和白伯父甚至十分理解她的做法,听完他爹对白穆的斥责,问她的想法,很快就同意了。安韵想即便白穆变心,白姨和伯父仍然是真心疼爱她的。“也是我和白家没缘分,哎。”她直觉那对夫妻会待她很好的。“对了,明珠,你话本看完了没,我这有点新货挺刺激。”安韵撑起手肘兴冲冲说。赵明珠听见后瞬间萎了,指了指顾羽:“先在你这放着,我上一本被她皇兄看见,尴尬死我了。”顾羽听后也支起身:“皇兄什么反应?”赵明珠:“逐字念出书名……他什么反应我已经不想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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