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教导她,名门闺秀,应当行不动裙,步子不可以迈得太大,但这裙摆又那么长,很容易踩到,怪不得每个女主子身旁都跟了那么多的人,大概也是为了有人扶着,能防止主子会摔倒?
对了,她的侍女呢?
苏玉融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已经消失许久了,她抬起头,四处张望。
三婶袁琦给她拨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今早出门时,她带了一个,周嬷嬷教她礼仪时,那丫鬟还在一旁,眼下却不知道去了哪儿。
苏玉融提着裙子,刚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就听到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您等等奴婢!”
苏玉融回头,只见那个丫鬟正小跑着过来,粗喘着气。
“青釉?”
苏玉融有些意外,“你去哪儿了?我刚才都没找到你。”
青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堆起笑容,连忙上前搀住苏玉融的胳膊:“奴婢方才……方才去给您取点心了,怕您学规矩饿了。一回来却没见着您,可急死了!哎呀,娘子这裙子是怎么了?”
她怕苏玉融继续追问,将话题引到破了的裙摆上。
苏玉融并没有怀疑什么,苦恼道:“方才不小心踩了一脚,裙摆就裂了。”
见主子没有怪罪,青釉松了口气。
她刚才哪里是去取什么点心,分明是偷懒,和相熟的一个看门小厮躲在亭子后面闲聊,反正笨手笨脚的二少夫人也察觉不出来,她礼仪规矩学得慢,要在周嬷嬷跟前耗上许久,等到太阳要落山时再回去就行了。
正说到兴头上,背后却猛地响起脚步声。
她一回头,差点魂都吓飞,那位府里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七公子,不知何时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双眸漆黑,面色阴冷。
青釉双腿发软,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还没等她结结巴巴地请安,就听到少年冰冷的声音砸过来,“你的主子在那边差点摔了,滚过去跟着。”
她不敢抬头,连忙称“是”,接着慌不择路地就跑来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瓜子和闲话,虽然不明白,七公子怎么会找到她这儿。
此刻看着苏玉融一副完全不知情,笨拙迷茫的样子,青釉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抱怨。庆幸的是这位主子好像根本没察觉她玩忽职守,抱怨的是这位二少夫人真是麻烦不断,怎么偏偏惹得那位煞星注意到了,还差点摔倒,真是会添乱。
青釉上前一步,小心地搀扶着苏玉融往前走去,“哎呀,这路滑,娘子仔细着点脚下,奴婢扶着您,咱们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这要是让周嬷嬷看见,又该说您了。”
苏玉融乖乖点头,顺从地让青釉扶着。她确实觉得有人扶着走稳当多了。
“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刚刚我差点又迷了路,裙子也破了。”
苏玉融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依赖,她对蔺家的人都不熟悉,不过,青釉是他们院子里的人,这几日经常见,她看见青釉便觉得安心。
身旁的丫鬟干笑两声,心虚地应着:“应该的应该的,伺候您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苏玉融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恭敬地对待,等回到院中,换了衣裳,她听说别的院里,主子都会打赏下人,苏玉融又从妆奁里拿出一点碎银,送给青釉。
青釉诚惶诚恐,“娘子,这……”
“你拿着吧。”苏玉融笑了笑,“我看她们都会给下人赏钱,我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多,总是给你们添麻烦,辛苦你了,这几日一直跟着我劳累。”
她要学规矩学礼仪,丫鬟们也得跟着她在外头风吹日晒的。
少女语气真诚,没有半分高傲,也没有刻意收买的意味,就像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青釉看着那几块碎银子,与别的主子动辄几两的打赏,这些碎银子看着实在有些寒酸。
但她看看苏玉融清澈的眼睛,脸上忽然有点烧。
之前偷偷扔掉二少夫人所赠的家乡吃食,还有故意撒谎骗她的事,像根小刺一样扎了一下。
青釉手指蜷缩,低声道:“谢娘子赏赐,其实……其实奴婢也没做什么事情。”
“拿着吧。”
苏玉融将银子塞进她手里,“你做得很多啊,我的衣服都是香香的,被褥也很软,你给我梳的头发也很好看,比我自己弄得好,谢谢你。”
这些都是做奴婢的本分,并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夸赞的事。
青釉心里五味杂陈,接下,低低应了声:“是……奴婢谢娘子赏,以后一定更尽心伺候您。”
苏玉融抿唇轻笑,“不用的。”
话语落下,她好似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可否帮我寻些针线过来?”
“娘子要这个做什么?”
苏玉融垂下目光,腼腆地道:“我想这裙子只坏了这一处,我拿针线补一补,还可以继续穿。”
青釉说:“夫人先前让人送来好几匹料子,明日可以叫绣娘过来为娘子量体,做几件新的。”
“不用麻烦啦。”苏玉融将换下的衣物仔细叠好,“只是破了一处,还能穿的。”
她舍不得将这衣服丢了,才只穿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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