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赵弛出门以后还要担心自己,强忍酸楚,故作镇定。
“我能、照顾好自己……别……别操心……”
少年的脸就如白纸,掩饰的姿态十分勉强。
赵弛看穿不点破,嘴边的话同样变得笨拙。
喉结滑了滑,道:“进屋吧,我走了。”
水笙巴巴送着人走下台阶,直至背影消失在树下,这才留恋不舍地收起眼神。
他摇摇晃晃,淋着雨,失魂落魄地走回正堂。
*
少了一人,老屋变得空寥寥的。
水笙在房间呆了半日,坐不住,还泛焦躁。
他到院子里,隔着围墙转悠,似要往远处眺,最好能看到山里,看清楚赵弛进了哪座山。
脖子都仰酸了,可怜兮兮地收起眼神。
瞧半天,没望见甚么山林,只有斑驳灰旧的泥墙,空荡荡的天际。
水笙平日胃口不错,此刻只就着灶间留的食物草草进了少许。
打量清净的后院,嘴角一瞥,孤零零地回到自己房间。
先是坐着,然后趴在木台上,脑袋一坠一坠,下巴垫着胳膊。
沉重而疲倦的感觉像一张巨网将他蚕食,有点冷,还累,更多的是不安和孤独。
他缓缓阖眼,昏昏沉沉地睡着。
觉至傍晚,水笙揉开惺忪朦胧的眉眼,一时恍如隔世。
窗外浸着沉沉的夜色,天黑了,他竟睡了半日。
水笙找到火折子,将灯芯点燃。
油灯幽幽照亮老屋一角,他举着灯走去灶间,手心摸到冷的石壁,想起平时总能在这里寻到赵弛高大的身影,默默垂眼。
此时莫说人影,鬼影都没有,心下又冒酸楚。
流浪几年,再苦的日子都经历过了,今日与从前比较,竟然更觉煎熬几分。
他轻轻叹气,烧火热饭,敲两个蛋,撒些葱花酱油,放在米上一起蒸。
*
夜里有雨,黑暗变得格外漫长。
丝丝冷意了落入半开的窗扉,水笙蜷起身子,许是阴冷,左腿隐隐起了疼痛。
他摸出枕边的火折,点灯后,就着昏暗的光线将木盒里的东西取出,将药膏贴在小腿上。
忙完,门外响起短促的动静,“吱”一声,仿佛有人推门。
他忽然有点不安。
赵弛若回来,定会出声敲门……
起身走到半掩的窗后,只听扣在大门的锁栏响动,似乎松动了。
水笙整颗心吊到了嗓子眼,轻轻吹灭油灯,又跑到正堂,摸出一条立在墙角的扁担。
大门果然被人缓慢推开。
十指攥紧扁担,若有贼人入室偷盗,他该如何?
瞬息之间,脑子浮起许多两人相处的画面。
水笙有了决断。
老屋是赵弛和他的新家,决计不能让贼人把家里的东西偷走。
待那黑黑的人影拢入正堂门前,他铆足浑身力气,照着来人使劲敲打。
“打、打死你个贼人,敢来拖东西——!”
“打死你个黑心——”
来人被猝不及防打了几个闷棍,咬牙痛呼。
他趁夜色寻见水笙的位置,连忙用力扑绞,与水笙抢夺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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