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那点嫌恶霎时烟消云散,他放声大笑,笑罢又哭,好似疯癫。】
天幕上的楚山哭得情真意切,俞岁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很理解他:“虽然不是亲手报仇……”
好歹也算有了祭拜家人的底气。
在他前方,周涉闷头赶路,闻言只笑了笑。
听起来像是大仇得报的爽文故事,可死去的人终究死去了。活着的人做再多,也终究换不回亲人。
这对楚山而言,仍然是件痛苦之事。
【楚山没有马上投降,他回城之后,再次重新梳理了双方战力,最后确信:打不过,确实打不过。
负隅顽抗,他当然没所谓,但是他身后跟着的人很有所谓。兵困围城,半个月时间已经抓到好几个试图潜逃的中底层官员。】
画面中,楚山从首位上猛地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对方面前,愤怒至极,须发皆张:“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反而背叛于我,这是什么道理?!”
跪着的人灰头土脸,刚被抓回来,头发里满是草絮。
他先是恳求:“将军,咱们打不赢的!那周涉天天围城,时时偷袭,扰得咱们提心吊胆,他能耗,咱们不能耗啊!”
“所以呢?”
那汉子连连磕头:“将军,我也是求一条生路!我也想活下去啊!”
他抬起头,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落下,露出灰尘下干净的脸,显得分外滑稽。
在场却没有人笑。楚山狠狠盯着他,眼睛瞪得通红,因难以抑制的怒火,胸膛急促起伏。
几名亲卫左右押住这名试图潜逃的中层将领,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将此人斩杀在此!
楚山果然抽身而走,在众人或惊或惧的目光中,他猛然回身拔出长刀,寒光照亮他通红的双眼,刀刃抵在对方脖颈上。
“我追随你这几年,从来没做错什么!”那人心跳如擂,涕泗横流,拼命道,“就这一次!楚山——”
楚山冷冷站在他面前:“你如果只是一个人走,我没什么好说。”
可他竟然敢盗走防线图,这是把所有人的命都摆在敌人手里!
他闭着眼睛,耳边对方的哭喊不知何时变作愤怒至极的辱骂,楚山仿若未闻,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缓缓滑落。
是血?是泪?
他已经分不清。
长刀坠地,叮哐响声中,楚山颓然道:“开城门,投降。”
【楚山派使者向中宗说明了投降的意愿,而他本人再次祭拜妻子后,于当月月末投降。
这也是弘安帝死后的第四年,再过一个月,又是一年除夕。】
弘安帝摸着胡子,对自己死不死的话题已经毫无兴趣,他算了算,四年就解决动乱,这速度可以说非常神速。
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他本来还有点犹豫,然而现在回忆起自己的决定,深觉自己真是英明。毕竟只要宁朝能传下去,传给外孙也好,孙子也好,有什么区别呢?
历时一个月,弘安帝终于说服了自己。
【楚山投降后,中宗接手了当地的所有权限。他明确表示过,绝不可能让割据一方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把楚山弄到了百越一带。
然后……他就回去针对他的好弟弟了。众所周知,周二一直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他哥往左他往右,他哥烧饭他砸锅,总之是互相看不对眼。
五皇子离开京城时,带走的一半人马里就包括昭平公主和周二。虽然后来这一半人马又跑了很多,但是在纷争乱世里,五皇子所在的郑州居然显得尤其平静。
可能这就是大家都看不起的对象吧,反正也没啥用,先摆着,等后面解决完有用的对手再来收拾。】
周泽:“……”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晕过去。
这天幕说得他有多么废物,难道就不去看看史书吗?竟然不知道他哥以前才是废柴中的废柴?!
京城谁不知道,他周涉是第一纨绔?
昭平公主冷冷道:“你要晕,也滚回去读完书再晕。”
周叙言虽然偏宠这二儿子,此时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两个儿子,一个名列青史,一个名字被抹干净都有人扒出来受人嘲笑。
实在很难理直气壮地说话。
【郑州一打就破,五皇子理所当然地被抓到中宗面前,嘴巴非常硬啊,可能还学了点污言秽语,朝着中宗一通犬吠……嗯,这也不是我的形容词,是方竞若原文内容。
然后他就被送给怀乐驹处置了,中宗自己还记挂着另一个人,也就是他的亲弟弟。见面第一眼,他就让人把周二关了起来,开始磨刀霍霍。】
随着天幕话音落下,一阵激昂的音乐骤然响起,劲爆的吉他乐响彻天际。
还在埋头赶路的周涉:“……”什么死动静。
俞岁生:“嗬,这音乐倒是新奇。”
音乐响了几秒,逐渐淡去,画面上的景象则骤然翻转。
“你不能这么做!”
五皇子曾居住的府邸宽敞明亮,金银玉器摆设繁复,乍一看,简直晃花了眼睛。
中宗在其中缓缓踱步,兴味十足地反复欣赏,心中琢磨着到底能换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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