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簌手指一僵,呼吸陡然安静,称病?他听到这两个字,就痛彻心扉。假病是不可能假的,一定要结结实实的病上一场,才有称病的资格。
李静若从来都很擅长这种手段。
她刚刚出生,不到三日便被丧心病狂的李静若抱出来,在寒冬腊月的天气中陪她跪着。小脸乌青也没有半分手软,最后她爹看不过去了,答应了她的条件,她才抱着他回去休息。
因此,程景簌大病一场,不到三天的小娃差点没救回来。
程景簌由衷的感谢她是穿越的,若不是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她怎么能记得李静若做过什么。
她的所作所为,程景簌理解,却永远无法原谅。
程景簌声音冰冷,严词拒绝:“儿子不愿。”
李静若再多的话都憋回去了,一口气不上不下,见儿子这般,又觉得委屈,别过头抹泪:“娘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你又不是不知自己的情况,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不就是想着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一些吗?你板着个脸给谁看啊!娘若不是为了你,至于受这么大的委屈吗……”
程景簌唇角动了动,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听李静若抒发自己的不满。
程景簌安安静静的跪着,一如往昔。
她总要想法子惩罚他,但凡她程景簌有半分不对,在李静若眼中便会无限放大。
一切皆因她不是他,而是她。
李静若哭哭啼啼:“娘能不心疼你吗?你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和娘相依为命,是娘最爱的孩子,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程景簌安安静静的听着,任由几乎会背的话一遍遍进入耳朵,平静的等待着包裹着糖衣的砒霜——如果,这些话是糖。
“宫中人多眼杂,你若是不慎……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娘一条烂命不算什么,可是程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性命,你怎么忍心!”
李静若眼中带泪,可谓是刚柔并济,有点手段都使在程景簌身上了,软硬兼施,训狗的一把好手。
可是,她早就看穿了李静若的真面目,怕是做不成她手中一条听话的好狗了。
不过,李静若有句话说的不错,她烂命一条,从不在意,更不在意镇国候府上上下下几百口的性命,她在乎的是她的父母兄弟,是她李家几百口人的性命。
不过,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她只是为了心中所爱,只是恰好,她爱的人不是他而已。不,也不能说不爱,只是那点爱,肉眼可见的少。
这世上,父母子女之间,谁又能说得清。
“我称病,然后呢?皇宫若是派御医过来,娘可想过这个后果?”
李静若:“这……”
她焦急的拧着帕子,快把手里的帕子拧烂了。
程景簌手指微微蜷缩,她其实并不愿待在李静若跟前做一个任她摆布的木偶,若能趁机离开,也能搏上一搏。
她自幼学习口技,又有江湖术士的假喉结加持,只要谨慎一些,露馅是不可能露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她还想着做一辈子的男人,借着情伤终身不娶,自旁支中择选一孩童继承香火,安稳一世,不比做一个闺阁女子自由?
程景簌眸光微闪,语气温柔中带着一□□惑:“娘,我都安生度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的手段?我能过一年两年,就能过十年八年,直到古稀耄耋,一世安稳。”
李静若眸中似乎带着一丝水光,沉默的坐着,没有回答。
程景簌乘胜追击,直接道:“不论在何处,一朝东窗事发,都是要命的大罪,那位对我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也许,入宫做伴读是唯一一条生路。”
李静若眼睛蓦然睁大,忍不住喊破了音:“你要勾引太子?!”
程景簌忍住骂娘的冲动,勾起一个标准而敷衍的笑:“娘这是哪里的话,男女之情,宛如清风细雨,风过无痕,雨过无迹,不过昙花一现罢了,我若是能成为太子殿下的谋士,为他安邦定国,治理天下,不比做一个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强?”
李静若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对程景簌,多少有些母爱,见她这般畅享着未来的光景,不忍打断,不过,程景簌方才的话算是提醒她了,功高震主,镇国候已经被皇帝忌惮了,搞不好是抄家灭罪之罪,也许真如程景簌所言,做太子伴读,的确算一条不错的出路。
李静若挣扎了半天,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那便如此吧。到了皇宫,行事谨慎些,切莫招惹女子。”
程景簌:“……”
还真以为她爱美人了?!她的老母亲,可还知道她是女子。
“若不得已,你记得,你和你表妹有婚约。”
程景簌眉头挑的老高。
李静若道:“日后你便会知道。”
“儿子记下来。”
她不说,程景簌也没有问她的欲望,回去收拾,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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