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回不过神。
为什么?
他明明是在保护她。
为什么她要那样看他?
为什么她要抛下他,跟着那个家伙离开?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种熟悉的、冷冰冰的、被骤然抛下的孤立感悄无声息地笼罩了他。
***
空置的教室里异常安静。
霜辞并没有走进教室深处,他只是站在门内几步远的地方,转过身,面对着跟进来的时楚楚。
他没有寒暄,也没有任何铺垫,清凌凌的双眼直接看向对面的人,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认识一个叫楚时的抚幼师吗?”
问话的同时,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时楚楚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时楚楚一阵心惊。
但她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得益于脸上那张精心制作的面具,所有的震惊和慌乱都被完美地隐藏在了那副陌生的、带着些许困惑和茫然的表情之下。
她微微改变了声线,让它听起来更符合现在这张脸所该有的温和与普通。
“楚时?”
她微微偏头,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然后略显抱歉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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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少爷,我没听说过这位抚幼师。她是……?”
霜辞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依旧用那种审视的、仿佛能穿透伪装的目光盯着她,沉默持续了将近半分钟,空气几乎凝滞。
时楚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只能硬着头皮维持着那副无辜又困惑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反问。
“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霜辞的目光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那过分锐利的审视感似乎收敛了些许。
他沉默了片刻,才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什么。一个朋友……很喜欢她。托我打听一下。”
朋友?
时楚楚瞬间就明白了。
他口中的朋友,除了龙小饱,还能有谁?
那个黏人又爱哭的小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霜辞似乎没有兴趣再多说什么,那句解释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结束话题的借口。
他淡淡地说了声“打扰了”,便不再看她,径直转身,拉开教室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光线里。
教室门轻轻晃动着,最终静止。
时楚楚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好几分钟,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
她整理了一下脸上并不存在的表情,确认面具依旧完美无瑕,这才转身,也走向教室门口。
然而,当她拉开门,看向门外时,却发现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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