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卿,求你……回来。
……
时卿的残魂悄然停驻于榻畔。
将谢九晏颤抖的身影收入眼底,她面容上却不见半分动容或快慰,仿佛只是一个静默的过客。
不过……还是生出了些不一样的情绪的。
她扯了扯唇,有些奇异地想——谢九晏,你竟也打算……原谅我了吗?
如果没有这抹不入轮回的魂识,或许,我永远也无法听闻你的这一句话。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毕竟她是回不来的,而就算可以回来……在她决意启程取淬元丹的时候,就已经不打算再留在魔界。
她素来最厌朝令夕改,自然也不会主动做出这等事。
正思及此,忽然,时卿觉出眼前景象极轻地一晃,似水波微漾。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心。
怎么……?
一丝极其细微的疑惑浮起。
——难道谢九晏对她的影响仍如此深重?抑或她的执念其实并未全然消散?人都死了,竟还会因他而觉出……不适么?
这念头令她不自觉地微蹙眉心,不甚愉悦地轻啧一声,却旋即察觉了抹异样。
时卿缓缓抬起手,将掌心对向清冷的月辉。
随后,她清晰地看到,她的指节不再是那种凝实的苍白,而似乎……变得更加透明了,边缘处甚至泛起些许仿佛融于月色的微芒。
她微微偏首,极轻地挑了挑眉梢。
总听人说肤若凝脂,如今这世上,怕是没人能比她更“白”了。
时卿轻轻笑了笑,而后自然地放下手,倚靠着冰冷的床柱,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缓缓阖上了眼帘。
月光无声地流淌,将榻上蜷缩的身影与阖目凝然的残魂,一同笼入沉沉的暗影里。
……
自那夜无声的溃落后,魔界的天色仿佛又压低了几分。
谢九晏不再把自己关在魔君殿内,或是因着各类琐事对近卫发火,自时卿旧居踏出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齐魔族诸部首。
“传本座令——”
他端坐于高位之上,玄色宽袍衬得他面容愈发苍白冷峻,眼下晕着浓重的青影,但那双幽邃眸底深处,却燃着一种近乎焚烬一切的偏执。
随后,一道裹挟着森寒威压、不容置疑的敕令,瞬间席卷了整个魔界。
“魔界上下,倾力搜寻时护法踪迹!无论幽冥凡尘,不计任何代价!”
“且,即刻传谕四方——魔君有令,召护法时卿,速归复命!”
阶下诸人张了张嘴,不明白自家魔君又是在搞哪一出,但抬眼对上谢九晏残存着血色的双眸,所有疑问尽数咽回喉间,只余一声恭敬的“遵命”。
整个魔界骤然运转起来,无数眼线如星子撒向四野,魔君急召护法归返的消息,如同无形的巨网,迅速铺展蔓延。
而谢九晏哪里也没去,他将那枚带裂的银铃重新贴回心口,然后……静静等着时卿的归来。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时卿身上祭出魔君的权柄。
以往,他最厌憎的,便是她在他面前那副公事公办、泾渭分明的姿态,厌憎她用所谓的“少主”、“君上”来悖逆他。
可如今,这曾令他痛恨的身份,竟成了他唯一能攥住的、试图将她引回的浮木。
一个念头在他心湖里固执地盘旋,带着仅存的渺茫希冀。
他想,纵使她再如何气恼,再如何心灰意冷,总该会因着那份护法之责,哪怕是不得已地……回来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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