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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接近逮捕犯人。我正要去找警局事务律师，请他发出逮捕令。&rdo;

&ldo;哦……当然。&rdo;

&ldo;当然?&rdo;

&ldo;我是说，要逮捕谁?&rdo;卡雅把自己拉回桌前，&ldo;为什么要逮捕?&rdo;

&ldo;逮捕我们的凶手，卡雅。&rdo;

&ldo;真的?&rdo;哈利看见卡雅瞳孔扩大，缓缓闪动，便知道她内心发生了什么事。那是猎杀野生动物前的脑部充血。逮捕。这将在履历上留下一笔辉煌记录，她如何能够拒绝?

哈利点了点头：&ldo;他的名字叫东尼&iddot;莱克。&rdo;

红晕回到了卡雅脸上。&ldo;很熟的名字。&rdo;

&ldo;他就要结婚了，跟……&rdo;

&ldo;哦，对，他跟高桐的女儿订婚了。&rdo;卡雅蹙起眉头，&ldo;你是说你手上握有证据?&rdo;

&ldo;间接证据，还有巧合。&rdo;

哈利看见卡雅的瞳孔再度收缩。

&ldo;我确定他就是凶手，卡雅。&rdo;

&ldo;说服我。&rdo;卡雅说。哈利在她的声音中听见饥渴，那种想将一切生吞活剥的渴望，渴望找到借口，来做出她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疯狂的决定。而哈利无意保护她不被她自己所吞噬，因为他需要她，她是面对媒体的完美人选：年轻，聪颖，是女性，有企图心，具备动人的脸孔和亮眼的记录。简而言之，她有的一切哈利全都没有。她是司法部不会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圣女贞德。

哈利吸了口气，将他和东尼的对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将先前他们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重述。他的同事总是认为他这个能力十分惊人。

&ldo;荷伐斯小屋、刚果、利瑟伦湖，&rdo;卡雅听完之后说，&ldo;这些地方他都去过。&rdo;

&ldo;对，而且他曾因暴力行为被判刑，还承认他有杀戮的欲望。&rdo;

&ldo;很棒，可是……&rdo;

&ldo;真的很棒的是这个，他曾经打电话给艾里亚斯&iddot;史果克，就在艾里亚斯被杀害的前两天。&rdo;

卡雅的瞳孔犹如黑亮的太阳。

&ldo;我们逮到他了。&rdo;她轻声说。

&ldo;你口中的&lso;我们&rso;跟我想的意思一样吗?&rdo;

&ldo;对。&rdo;

哈利叹了口气：&ldo;你明白和我做这件事的风险吗?就算莱克真如我所料，的确是凶手，也不能保证逮捕他和成功起诉他之后，哈根就能获得足以和贝尔曼抗衡的权力，而且你会陷入窘境。&rdo;

&ldo;那你呢?&rdo;卡雅俯身越过桌面，细小的虎牙闪闪发亮，&ldo;为什么你认为值得冒这个险?&rdo;

&ldo;卡雅，我是个彻底失败的警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对我来说，这是背水一战。缉毒组或性犯罪小组我待不下去，克里波又绝对不可能用我。可是对你个人来说，这是个很糟糕的决定。&rdo;

&ldo;我的决定通常都很糟糕。&rdo;卡雅说，口气严肃。

&ldo;很好，&rdo;哈利说，站了起来，&ldo;我去找律师，你可别跑。&rdo;

&ldo;我会在这里，哈利。&rdo;

哈利一转身，就和一名男子直接面对面。男子显然已经在门口站了一段时间。

&ldo;抱歉，&rdo;男子说，露出大大的微笑，&ldo;我只是想借用这位小姐一下。&rdo;

男子朝卡雅点了点头，眼里跃动着笑意。

&ldo;请便。&rdo;哈利说，对男子微微一笑，踏进走廊。

&ldo;亚斯拉克&iddot;克隆利，&rdo;卡雅说，&ldo;是什么风把乡下男孩吹来了这个万恶的大都市?&rdo;

&ldo;还不就是那些。&rdo;来自沃斯道瑟村的警官说。

&ldo;刺激、霓虹夜晚、喧闹人群?&rdo;

克隆利微微一笑：&ldo;工作，还有女人。我可以请你去喝杯咖啡吗?&rdo;

&ldo;现在不行，&rdo;卡雅说，&ldo;现在我们有事，我得守在这里。不过我很乐意去员工餐厅买杯咖啡请你喝。餐厅在顶楼，你可以先去，让我有时间打个电话。&rdo;

他竖起大拇指，转身离去。

卡雅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喉头颤抖。

警局事务律师的办公室位于六楼，哈利不必走太远。那位律师是个年轻女子，哈利放长假期间才来警署任职。哈利踏进办公室，她透过眼镜朝哈利望去。

&ldo;我需要一张蓝单。&rdo;哈利说。

&ldo;你是?&rdo;

&ldo;哈利&iddot;霍勒警监。&rdo;

哈利在事务律师的眼中看见激动的反应，知道她听过他的事，但还是拿出了警察证。他可以想象她到底听过些什么事，便决定不要让话题往那个方向延伸。她在搜索及逮捕令上写下哈利的姓名，夸张地眯起双眼，细看他的警察证，仿佛哈利的姓名拼法极为复杂。

&ldo;两条线?&rdo;她问道。

&ldo;好。&rdo;哈利说。

她在&ldo;逮捕&rdo;和&ldo;搜索&rdo;下方各画一条横线，靠上椅背，摆出某种姿态。哈利敢打赌，她这个姿态一定是从资深律师那里学来的，表达的意思是，你有三十秒时间让我信服。

哈利根据经验得知，第一个论点最为重要，律师聆听第一个论点时就已做出决定。因此哈利从东尼曾在艾里亚斯遇害前两天打电话给他开始说起，接着又说东尼表示他不认识艾里亚斯，在小屋也没跟艾里亚斯说过话。第二个论点是东尼亲口承认说他以前被判加重暴行罪，其实应该是杀人未遂。哈利可以看见蓝单已经在他包里了。接着他又再加点儿料，说很凑巧，东尼也去过刚果和利瑟伦湖，但没有说明得太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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