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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眼神都是戏。

“卡——”

导演一声令下，王文嫣腿一软，倒在贺卓怀里。这一幕本该出现在男二号离开后的下一场戏中，此时她却被季向北的表现力所感染，心里如失去挚爱般空洞，又拌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男二号的恐惧，身体因承受不住巨大的情绪冲击而瘫倒。

王文嫣的反应，已说明了一切。

陈越起身，脸上闪着掩不住的狂喜和兴奋，对季向北说：“你说错了，你最适合的角色不是男一号，而是男二号。如果早点让你试镜……”

话说到一半，他打住了。

季向北的表现力太强，强到贺卓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半点存在感。如果由他出演男二号，男一号必须换成一个比他更强或者不相上下的人。但贺卓演男一号的事早已板上钉钉，不能再改。

事实上男二号也早有了人选，若不是昨天得知他是送父亲去医院的人，也不会为了报恩给他这个试镜机会。

在场的都是专业级别的人，陈越没说完的那后半句话，大家都听懂了——如果早点让你试镜，男一号就不会选贺卓了。

贺卓当然也听懂了。他的眼神寒了几分，随后又恢复如常，笑道：“这场戏的主角是男二号，向北演得很好，我期待与他合作。”言下之意，如果换了男一号的主戏，他未必会输给季向北。

季向北勾了勾唇，淡淡地看着陈越，等他定夺。

“后面还有几个试镜的演员，等最终人选确定后，再通知你。”陈越没有马上定夺，给季向北和他自己都留了点余地。

季向北点点头，“静候。”

转身离开。

等电梯时，王文嫣追了过来，问他：“你为什么不肯与我合作？作秀而已，又不需要你真与我谈恋爱。你若是不愿意作秀，默许就好，为什么非要发微博针对我？”

他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质问，双手抄在裤兜，表情淡淡地，视线始终注视着电梯。

见状，她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又说：“我原本只想给你一个教训，谁知道你竟然与经纪公司解约了。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语气虽生硬，但也算是道歉。

‘叮’地一声，电梯到。

季向北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来，语气平静地说：“因为有一个人，我不想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哪怕是作秀。”

语毕，大步迈进电梯。

王文嫣怔怔地杵在电梯口，脑中回放着他临走前的那句话，心底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

季向北一出大楼，项左就从车里跳出来，追上前问：“怎么样？通过了吗？”

“没有。”

“不可能。你逗我玩是不是？凭你的演技，怎么可能通不过？陈越是导演圈里唯一一个看人选角的，其他导演全是看钱选角。他都不选你，到其他人那里就更没希望了。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项左的表情快哭了。

季向北的神色也沉了几分，说：“他还没有决定。”

“那就是还有希望。但愿王文嫣不要再作怪。”项左长吁一口气。

……

车在路上驶了没一会儿，项左接到陈越助理的电话，通知试镜通过。

项左跟中了大奖似地，手舞足蹈，“终于走运了一回！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老季，要不咱们去你家吃火锅，好好庆祝一下？”

季向北原想否决，尔后想起早上的事，不禁勾了一下嘴角，说：“好。”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过了一会儿，项左又说：“对了，听那个助理说，好像陈越原本很犹豫，但是王文嫣极力支持，才这么快决定。这个王文嫣怎么回事，一会儿给你使绊子，一会儿又帮你。”

闻言，季向北开车的手顿了一下。

项左：“算了，不管这些，咱们先去超市买食材。小妖精还在家里吧？要不要提前通知她？”

“我通知她。”

说到夏牧，季向北的表情瞬时变得温柔起来，拿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对面秒接。

“喂？你试镜结束啦？”

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开心，想必等他的电话已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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