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蘅:“……”
夜色深重,步蘅不想在封疆满眼疲惫时同他掰扯。
在封疆身旁,步蘅从始至终希望自己是一个知分寸,有助益的陪伴者,而不是一个勤索求、制造事端的过客。
可有些要紧的话,确实准备说,步蘅懂得主次:“有话要说,并且我说了你得听。”
她沉住气,慢慢细述:“打仗也应该预留时间整军,战事吃得再紧前线也得换防。你收藏了一箩筐军事读本,也领着我看过不少战争片儿,明白的道理没有一万也该有八千个。这些年教育我的时候就没见你卡过壳,并且你也知道把池张他们打发回去休息。”
“然后呢?”步蘅追问,“你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劈头迎来了这样一堆悉心指教,封疆刚从烟盒上挪开的手一滞:“……”
“池张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多分钟了”,步蘅希望把人赶回去休息的他也能尽早松弛下来,“哥,我知道你听得明白我在说什么。但光明白没有用,你得行动”。
封疆抬起充血的眸审视她,眸光溢满疲惫,语气不算温和:“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
这是熬久了新增的脾气?
步蘅下意识回:“我已经是很大一号成年人,还需要别人教吗?”忘记自己此刻正在“教”另一个成年人。
封疆不难猜:“刚刚在外面,池张多嘴跟你说什么了?”
步蘅叹气:“不要冤枉他,跟他没有关系,我自己会用眼睛看。”
眼见为实。
封疆泛白的唇色,藏青略陷的眼窝,都让她心惊。
步蘅一鼓作气:“我和他们一样,希望你成功;但我更希望,你有没病没灾的老年生活可以过。”
老年生活?
无病无灾?
听闻这句话,本有话反驳的封疆骤然哑火。
他没再动声色,消化着这只言片语。
这几年,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不多。
这么管他的人,要么早一步踏了黄泉路,要么不敢说,顾不上说。
守着1473的沈曼春,倒是会说,可从不会这样正经着说。
封疆还记得他刚回归那几日,拿鹦鹉钓步蘅进门,楼梯间卸步蘅的烟,夜里对酌……每一项,都是他招手,步蘅就过来。每一次,她都在配合自己。
此刻,却是她在掌舵,在牵引他。
*
正说着,远处巷子里有响
动,院儿内的黑狗闻声立刻机械地起身,四十五度望天,“汪”了几声。
步蘅扫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近晚九点半,这声“汪”提醒了她:“小黑晚饭吃了吗?”
还真把封疆给问住了,他音色比平日喑哑,内容透着底气不足:“应该……没有。”
屋里最近虽然多了池张和易兰舟,但他们几个都不顾自己死活,自然也拖累了狗和鸟儿,三餐虽管饱,但喂食时间不定。
步蘅紧了眉头:“应该?”
说的是狗,但这两个字儿是他近日饮食休憩乱七八糟、不怕死糟蹋自己的又一佐证,在目睹他们的疲态后,步蘅心底泛滥的那堆焦虑间,骤然蹿起一簇火。很怕再多聊几句,聊出更多不知死活的事来,这火会直接燃烧成愤怒,她会忍不住发泄出来。
她对“没有”全无意外,立刻转身,跑去隔壁用作杂物间的偏房取狗粮,迈步的时候没忘给跑路的池张发讯息:“刚才忘了问了,他上一觉是多久前睡的?”
手刚摸到狗粮袋,就收到池张的回复:“没数,这两天就没怎么合眼。”
步蘅半托起狗粮袋,另一边继续敲字问池张:“晚饭你们吃了吗?”
池张:“早干嘛去了,帅哥当前你不请,我们当然只能喝风。”
那就是没吃。
池张虽然爱挤兑人,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从来是准的。
那簇火招摇得更厉害了,且蹿起的火里瞬时掺进了无数懊恼,步蘅生了后悔,来的时候过于心急,没有细心思量,捎带些热汤热饭进门。
这个时间点还空腹,对狗来说过晚,对人更是早不到哪儿去,都不是铁打之身,经不起一天天的折腾。
步蘅攥拳收了手机,走向狗舍,蹲下身倒狗粮,小黑见她过来,安静蹲在一旁摇尾巴,不急不躁。
倒完了,小黑也不急着吃,依旧执着于摇尾巴给她看。着实比人听话,比人自觉。
步蘅没急着回屋,揉了小黑脑袋一把:“乖,吃你的,我明早还在。”
小黑的依赖给了她抚慰,她蹲在原地,用修炼了二十多年的理智告诫自己稍后进门时“保持礼貌”,同时思忖劝里面那人吃以及睡的话如何开口才最为奏效。
**
封疆等了五分多钟,撇下他先顾狗的步蘅才掀开门帘回来。
神情中的波澜她都藏了起来,比起出屋的时候,她手里头多了条毛巾。
封疆还没伸手接,步蘅先嘱咐:“你别动。”
热毛巾摊在步蘅掌心,两人有着经年共处垒砌出的默契,她抬手,封疆轻仰下颌,几乎是同步在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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