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这毕竟是被徐行亲手贴上了“男朋友”标签的人,刘鹏心里再怎么疑虑,徐行在乎的人他不可能不尊重,他只是很想问,于是徐行直接答了:“是,他之前确实在浮世,但我不介意这个,真掰扯起来我也不见得比他多干净,况且现在我俩在一起了,他就不会再继续做了,他之前是因为一些原因欠了我哥的钱,都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已经帮他凑够了,准备替他还上。”
“你……”刘鹏瞪大眼睛:“你上回从我这儿拿的那二十万,是给他拿的?”
“嗯,这钱我不敢问我哥要,只能跟你们开口了。”徐行笑着转身往外走。
“这事儿图哥知道吗?”刘鹏追上脚步。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要不你帮我出出主意……”
“我疯了吧我帮你出这主意,”刘鹏瞪着眼,“我不要命了!”
徐行笑:“哪儿那么严重了。”
“你别笑,行儿,这事儿我用脚丫子想都知道图哥不可能答应,他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那就打断吧,”徐行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认真的,他往前走着,轻声说了一句:“反正我认了。”
刘鹏下意识停住脚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徐行走出去几米,回过头冲他直笑:“逗你呢,我哥肯定会生气,但我要是坚持,他哪次不是随我去?他脾气就那样,没事儿,只要闻淙对我是真心的,他迟早会接受的。”
闹腾到晚上十点多,众人嚷嚷闹闹着散了,各自叫了车离去,徐行和闻淙一起去停车场取车,刚出院子,就看见唐乔站在花坛边。
他刚要点烟,看见徐行,又放下了。
徐行停住脚步,闻淙转过头看着他,问:“是在等你吗?”
“嗯。”
闻淙轻轻叹了口气,说:“那我先去开车,车里等你。”
“闻淙……”徐行叫住他。
闻淙笑笑,低声说:“徐行,告诉他你有我了,跟他说清楚,不然我会不高兴。”
“……好。”徐行也笑了。
闻淙走远了,徐行一直望着,直到唐乔站到了面前。
“徐行,”唐乔这一晚上几乎没怎么说话,一开口却有些沙哑,他问:“……是真的吗?”
徐行点点头:“是。”
唐乔看着他,声音压得很轻,问:“我输在哪儿了?”
“你没输,唐乔,”徐行故作轻松地笑笑:“你的赢面儿根本不是我啊。”
唐乔摇了摇头,“你说你不想恋爱,不想被一段关系束缚住,其实只是不愿意被我束缚,对吗?”
“唐乔,”徐行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但或许,我根本不需要解释,你明白吗?我只能说你对我不是特殊的,我没想过为你改变,但闻淙对我而言,是特殊的,他不一样。有时候遇上什么人,会做出什么决定,谁也说不准,遇到他之前我确实没想过安定下来,我没对你撒谎,但现在我确实想了,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这不是我事先能预料的,但我现在确定,就是他了。”
“确定了……”
“嗯。”
唐乔笑了一下,院墙的花架上挂了一串串的小彩灯,一闪一闪,映在他眼里像有什么在晶莹闪动。
“我很难过,徐行,”他嘴角弯着:“我当初……是不是应该坚持一下,不该就那么自以为礼貌地放开了你,我以为这是成年人之间的尊重和体面,却不想……就这么错过了喜欢的人。”
“我后悔了,徐行,我连追都没认真追过你……”
“唐乔,”徐行看见他眼眶泛红了,一时间也有些于心不忍,“你喜欢的人还在来的路上呢,你别这么想。”
唐乔转头,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车,说:“也许吧……虽然我很不甘心,但还是……我还是那句话,徐行,只要你开心……我祝你得到你想要的开心,祝你幸福,我希望,他能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徐行笑了笑:“会的,你也一样,你会遇到更好的,相信我。”
他拍了拍唐乔的胳膊,转身向车走去。
唐乔站在原地远远看着,闻淙未做停留,看着徐行坐进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就将车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到了家,徐行换鞋准备去洗澡,问道:“你今晚留下来吗?我……”
话未说完,就被闻淙扯着胳膊揽着抵到了墙上。闻淙像是忍了一路,他沉眉看着徐行,掌心贴着他的脸,揉捏着,半晌,深深吻了下去。
“他是谁?”
“……一个,朋友。”徐行吐息艰难。
“什么样的朋友,上过床吗?”
“嗯……”徐行刚答了一个字,嘴唇就被用力咬了一下,他“唔”地痛哼出声。
“他不止把你当做床伴是不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他追过你吗……”闻淙声音很沉,虽然语气柔和,却丝毫没掩饰住话里压着的情绪。
闻淙不高兴了,他也会生气,也会有控制不住的嫉妒的情绪。
徐行这一刻忽然间有点高兴,“说过喜欢,希望能在一起,但我没答应,”他挣扎着抽出手,捧住闻淙的脸说:“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你不能为这个生气,我以前不喜欢任何人,压根没考虑过,但现在我喜欢你了,闻淙,我只喜欢你。”
“只喜欢我?”
“是。”
“以前从没有过别人吗?”
“如果你指的是心里认定的人,没有,你是第一个。”
闻淙怔了怔。
他相信。徐行一看就是个没经历过感情,更没在感情里受过伤的人,但亲耳听着他就这么直白坦率地说出来,闻淙又有点不可置信,他脑海里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情绪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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