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脾气,以前也是如此?”
林相公摇摇头。林敏君择婿,自然是要选容易磋磨的软性子,这样暴戾的脾气她哪里受得住?
“也是这几年渐渐出现的,对吧?”
“正是。”
桑落寻了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些格子,交给墨书:“我需要你每日做记录。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每日进出水的量要用同样的杯子测量,记录数量、颜色、泡沫、以及有无异味。”
进出水,那不就是喝水和......墨书抓抓脑袋:“进出水都要用同一个杯子吗?”
“就没有一样大小的杯子?”桑落看他一眼,站起来收拾东西。
墨书又上前拦住她:“大夫都是守在这里的,你为何要走?”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桑落看他一眼,见墨书又被她噎住了,她才解释道,“我先去查一下林相公过去的脉案,查完再做诊断。”
原以为查脉案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谁知走到外间,那些长须白的大夫们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默默地坐在一旁,或翻书,或写字。无一人应她。
过去用什么药,她不知,现在用什么,她也不知。
桑落的目光将屋子扫视了一圈,只见有两个老头的目光偷偷瞄着架子顶端的几本册子。她顿时心领神会,两步上前冲到架子前。
她是年轻人,身轻如燕,要跳起来自是比其他人轻松。待到别人再要去抢,已是来不及了,几个老头腿脚慢了半步,险些撞在一起,手推开了彼此,脚却踩到了对方的脚趾头。
见脉案落入桑落手中,长须大夫揉着脚冷哼一声:“拿去就拿去,不是我小瞧你,你当真看得懂?”
桑落没有答话,只抱着这些册子回了林管事安排的屋子。
用过晚饭之后,她才坐下来,静心翻看那些册子。翻开扉页,不由一滞。难怪那个老头笑话自己,这稀里糊涂鬼画桃符一样的字,比自己当医生时开的处方还要难辨认。
好在有些大夫的字略好一些,从字形基本可以辨别出大致的内容。十年以来,林相公的方子不停地换,病就没有治好过,反而越来越重。说明这些药都不对症。
若是治疗潴留等症,这些药是对症的,也不应该会加重。那么,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正想着,墨书在院子里唤:“快来几个大夫,我家相公不好了!”
桑落抓起自己的包袱冲到林相公屋中,只见林相公软软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墨书红着眼指着地上的大瓷缸子:“血,有血!”
是血尿!
不好!几个大夫取了银针为林相公施针,又开了好些方子让药童去熬。长须大夫一转身正好撞上桑落
,愤然道:“哎呀,你快些滚出去,没见这里忙着救治病人吗?你在这里杵着是要做什么?没空让你扮大夫玩!”
林相公又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忙忙慌慌地解开衣裳:“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又是几滴血。
明明一直稳住的,为何会突然出现急性症状?
她跑到外间,将药童下午熬药剩下的药渣逐一检查了一遍,并无不妥。那么——
她回到屋里抓住墨书问道:“今日一整日,林相公究竟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墨书连忙将记录的纸张拿出来展示给她看:“就这些了,相公这几年吃得清淡,夫人去世后,相公一直吃素,不曾碰过半点荤腥。”
那纸上记录的东西确实都只是些青菜豆腐。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桑落站在那里偏着头思考,听不见周围大夫们的忙乱之声。
大夫们来来回回,总觉得她碍事,看着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终于,长须大夫忍无可忍,请来了林管事:
“快将她带出去!当真是鱼目混珠、滥竽充数!”
“就是!她也配称大夫?站在这里呆,又不诊脉,又不施针,连方子也不开,能叫大夫?”
第39章他的连环计
林管事本就不高兴外人接管绣坊,这会子颜如玉又塞一个女娃娃来给相公看诊,是当林家的人都死绝了吗?还以为这女娃娃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谁知道就是个绣花枕头!
林管事留着两撇八字须,顶着拇指左边摸一下,右边摸一下,上前一步:“桑姑娘,请吧。”姑娘二字咬得用力。
桑落淡淡地看他一眼:“原来林家是你说了算。”
林管事冷笑一声:“至少不是你说了算!主家请你出去,你就该识趣些,总好过被我们拖出去,着实不体面。”
“林相公的病不治了吗?”桑落一想到离开林府,柳叶刀可能就拿不到了,满脑子想的就是留下来。
“桑姑娘,你一来,林相公的病情就加重了,难道还要留你在这里将林相公治死吗?”
说罢林管事一挥手,上来两个仆妇,不由分说就将她架起来,一路往外走。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桑落挣脱钳制。她没有普度众生的觉悟,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拿回柳叶刀,既然要撵她走,那再让姓余的自己去周旋。
押她的两个仆妇也不再动手,并排走在后面:“桑大夫,你别生气,每次来大夫,不是管事的撵人,就是相公撵人。总归不是你一人如此。”
桑落一愣:“这是为何?”
仆妇摇摇头:“如今留下来的那几个,都是之前夫人一直用着的。”
桑落嗅出一丝阴谋。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有人下毒?但是说不通。没有人会下十年的毒。不管是不是毒,林相公的肾突然恶化,今晚血尿就是一个信号,再不想办法,林相公必死无疑。
桑落干脆回到绣坊门口,一直坐到天明,余护卫一出现,她就快步跟在他身后:“我要见你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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