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说完就带着颜如玉往喜房去,见喜房的门上了锁。正要开口问桑陆生拿钥匙,颜如玉没有那个耐性,一掌劈得大锁七零八碎。
两人一进屋,桑落转身快将门关上,取出红布先替自己掩住口鼻,还是很好心地扔了一块红布给他:“这个屋里有乌头还有蛇根木粉,掩住口鼻比较好。地上的粉末也别用手触碰,以免中毒。”
颜如玉接过布,有些嫌弃地抖了抖布上的灰尘才掩在脸上。他扫了一眼地上冰凉的两具尸体,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知风说的倒也没错,桑落的确能够应对。
他蹲下来,正要探手去查看。
“别碰!”桑落想也未想,直接抓住他的手往后拉,“不能碰,他们身上都是乌头粉。碰了你也会死。”
抓手的动作太冒进,颜如玉十分意外地偏头看她。
她掌着红烛,光影在她脸上跃然而生。
她平日素着脸,嘴唇永远抿得紧紧的,不带一点温暖。又只穿粗布衣裳,难得穿一件杭罗衣裙,还被挂得毛喇喇的。寻常少女都会散着头披在身后,她的头总挽着最简单的髻,只是为了藏柳叶刀或蛇根木。
但此刻她的脸上覆了红布,掩住严肃的唇,只露出那双眉眼。弯弯的黛眉之下,平日毫无波澜的眼眸里,此刻正跃着红艳艳的烛火和他的脸。一眼看去,竟浮出几分柔和的笑意。
颜如玉突然好奇起来,掩面的红布下,唇角无人察觉地勾了勾:“你不是巴不得我死?”
桑落被问得一愣,眨眨眼睛,十分严肃地问:“你带了多少化尸水?”
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又问得很正经。颜如玉答道:“五瓶。”
话音一落,桑落毫不犹豫地将颜如玉的手,朝那两具尸体上用力按下去。
爱死不死!有化尸水,她怕个锤子!
杀他不可能,吓他一下也值了。
颜如玉哪里想到这小丫头竟如此心狠手辣,他带着人马来解她之困,她还想着将自己一起杀了!
毕竟是习武之人,掌力非同寻常,不过是轻松地反手一托,桑落就被掀翻了。
红烛飞了起来,她人也要倒下去。满地都是毒粉,若用手触了只怕没命的是她。
偷鸡不成蚀把米。
颜如玉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了回来,脚尖一垫,红烛在空中翻了一圈。
灭了。
第76章乃守山之兽
屋外桑陆生听见动静跑过来,见喜房门开着,不免心慌。
里面躺着两具尸体呢,那年轻人也不知是什么指挥使,浑身没有一丝善意。倘若抓住这个把柄,要强迫桑落做点什么可怎么得了?
“小落?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仲夏午后的烈日,透过封窗的红布,像极了昨日在漠湖舟上,琉璃茶盏的光。
颜如玉在昏暧的光晕中递给桑落一个眼神。
桑落站定之后,毫无赧色地抽回手,声音又沉又静:“爹,指挥使大人与我有事相商,你别进来,去跟元宝说话吧。”
她指腹的伤口刮过他的手背,有些刺痒。
颜如玉想起那是自己咬的,竟有些得意。她对他下手这么多次,没有一次得手。
听见桑陆生走远的脚步声,颜如玉重新点亮红烛,置于桌案上。
屋内两人,两尸,满地毒粉和无数根干巴巴的肉身。
尽管红布摆动迤逦,刚才那蛛丝般微弱的旖旎早已烟消云散。
他盯着她:“桑大夫,恩将仇报,不厚道。”
桑落也盯着他:“人是你带来的,我替你办事,算哪门子的恩?”
“那我也算你的雇主,你事未办完,反要对雇主下杀手,又是何道理?”
桑落仍旧直直盯着他:“指挥使乃是朝廷新贵,外面那么多人守着,借我五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手,刚才不过是蹲下来时差点摔倒,不小心按在大人的手上。”
说谎。
但又没有证据。
为了证明,桑落添了一句:“我若真想下手,颜大人恐怕昨日就没命了。”
颜如玉认为这是实话。
若昨日那张纸上不是涂的“排气”粉,而是这些乌头粉,他早已暴毙了。
再说,她还有桑陆生、桑林生、以及没血缘的堂兄和元宝。
人,总要有些牵绊才有弱点。
不像他,没牵绊。
屋内静了下来。
颜如玉盯着尸体看了一阵,忽然问道:“你怎么不让莫星河替你收拾残局?”
上一次在破庙剁“豁牙”,是莫星河出面替她挡下来的。他一直以为莫星河跟她已经到了交心的地步。可刚才莫星河只是带着她逃,却没有出手处置尸,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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